又到周六,終於可以美美的睡上一個懶覺了。10:30鬧鍾響起,洗漱完畢,畫上一個漂亮的妝容準備赴約。今天是姐妹團的聚會。本來打算下午一起出來喝個下午茶,但是剛從加拿大趕回來的好友敏敏迫不及待的想和大家見上一麵了,於是臨時加了午飯這一節目。
好友在一起總是特別開心。小的時候,大家不聊學習,就聊誰喜歡誰,誰又被誰給甩了,但是每個人的成績在班上都還不錯;長大了,大家不聊工作,隻聊八卦、衣服、包包,每個小夥伴在各自的工作領域上都有一番成就。靳雨桐有很多個不同的朋友圈子,唯獨這個圈子是她最喜歡的。在這裏,再強的女白領也會成為“二”中之王,每個人都沒心沒肺的談論著,從不避諱,從不深藏。大家也從不怕自己在這個小圈子裏發的牢騷和傾訴的秘密會被別人知道,因為大家早已說好不會把在這裏說的任何話題傳播到圈子外去。
一杯冰卡布奇諾,再配上一塊雪域抹茶蛋糕,這是靳雨桐最喜歡的。發個朋友圈吧,難得所有人都在,難得的高興。“小心長胖”“生活挺滋潤的嘛”“經常在外麵吃吃喝喝你老公沒意見?”……各種神回複。靳雨桐又何嚐不想在周末的時候能夠和老公一起牽手逛逛街,又或是開車去郊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呢?可是,秦笑飛總是很忙,他把很多時間都奉獻給了工作。難得的周末休息,他也總是說不想出去,想在家休息。開始時,靳雨桐有過怨言,但是後來,她依然選擇了理解,或者說這是一種無奈的選擇。好在,自己還有許多閨蜜可以陪著自己一起笑一起瘋。
今天沒有開車,回家的時候選擇了公交方式。其實靳雨桐還挺喜歡坐公交的。戴著耳機,聽幾首自己喜歡的歌,看著窗外的夜景,穿梭在這座城市當中,享受獨處的寧靜,挺好。最近喜歡《匆匆那年》,不僅愛它的詞,欣賞它的曲,更因為這首歌能讓靳雨桐想起匆匆那年青澀的自己和那些有關於初戀的小紙條。初戀時,那個本來是好朋友的他寫來一張小紙條說:我喜歡你,我們考同一所大學吧。他成績還不錯,體育也挺拔尖,而且還和她一樣喜歡張信哲,於是她紅著臉回了一句:好的。沒有接吻,沒有牽手,隻是最後,他們的確上了同一所大學,但是並沒有在一起。沒有《匆匆那年》裏麵虐心的分手情節,也沒有劇情裏麵一群人在樹上刻下自己的名字。隻因靳雨桐一句:我們還是安心學習吧。
“嗨,桐桐,今天過得很充實哦,看來你的心情應該挺好的。”夏亦然的消息又來了。
“哈哈,你一定是看到了我的朋友圈對嗎?”
“是啊。今天周末,你怎麼過的呢?”
“無聊啊,心情也不太好。”
“怎麼呢?”
“想在視頻裏看看昕昕,可是和我老婆沒聊兩句她就掛了。”
“哎呀,沒事啦,今天沒看到,改天看也是一樣的,想開點啊,夏爸爸。”
“你不知道,想看兒子一麵還是得看她的心情,心情好讓我看兩眼,心情不好電話也不接。”
“似乎你有很多心事?”
“確實,很多事情我都沒有對誰說起過。”
“如果你願意說,我願意安靜的聆聽。”
夏亦然和他老婆玲玲是高中同學,那時僅僅是好朋友而已。大學幾年,大家不在同一城市,聯係也不多。畢業那年,他回到c城實習,和玲玲約上一起吃了飯。送她回家的時候,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突然有了一種想要照顧她的衝動。後來,玲玲也告訴夏亦然,那一晚,回過頭去,看見站立在樹下目送她上樓的夏亦然,她的臉紅了。男未婚,女未嫁,遇到了觸動心弦的情愫,很自然拉開了故事的序幕。
靳雨桐覺得,其實這樣的開始,真的挺美的!
但是,夏亦然後來的話讓靳雨桐看到了這個樂觀的男人的痛楚。夏亦然說,他們的矛盾從“潔癖”開始。婚前,玲玲的媽媽告訴夏亦然自己的女兒有“潔癖”,但那時的玲玲還沒有將這一習慣暴露出來。隨後,他們在一起開藥房,“潔癖”逐漸顯露了出來。但是玲玲說以後有了自己的家,自己一手操持起來的家,就不會這樣了。也許是玲玲的話打消了夏亦然的顧慮,又或者是現在的“潔癖”還表現的不夠明顯,夏亦然覺得這些都是可以被當時的感情所掩蓋的。他相信,一切會越來越好。
婚後,他們擁有了自己的小天地。但是“潔癖”卻像一個魔咒一樣困擾著他們。每天回家,夏亦然必須把衣服褲子脫掉,僅穿一條內褲去炒菜,盡管炒菜的油經常會濺到身上,因為玲玲說外麵穿過的衣服太髒了;炒完了菜一定要去洗了澡才能吃飯,因為身上有油煙味兒;吃了飯,他們很少上街散步,因為一旦出去了,回來還得必須洗個澡換一身衣服。更為嚴重的是,如果出去散步,有運渣車從身旁經過,即使沒有挨著,玲玲也會破口大罵“你沒長眼睛啊,不會躲開啊!”夏亦然開始還會笑嘻嘻的爭辯一句“我背後確實沒長眼睛,我確實看不見車從後麵經過啊”,但是後來,他隻能沉默。因為爭辯隻會換來更多的爭吵;夏亦然喜歡用香皂洗澡,覺得洗得幹淨。但是如果香皂一旦落地,玲玲便會終止這塊香皂的使用壽命——立即扔掉;洗完了澡,毛巾隻能擦拭上半身,下半身是不能用毛巾擦的,特別是大腿以下,被玲玲認為是很髒的區域,隻能坐在床邊等水自然幹,大冬天都同樣如此;每天睡覺前,必須要把手機用酒精擦拭一遍,進行消毒。一旦上床就不能再觸碰手機——因為手機太髒。有一次,夏亦然在床上接了領導一個特別重要的電話之後,被玲玲嗬斥,要求他再去洗了一次澡才能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