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海洋。(1 / 2)

白色的桌布六周都沒有更換,油膩膩的味道充斥著我的嗅覺,衝進大腦,暈暈沉沉。

起身。拿著桂花味兒的香水到處噴,想要掩蓋住那令人作嘔的味道,不料嗆得鼻涕飛舞。桌子上的東西一件一件的轉移,眼鏡盒,首飾盒,小木箱……拽下白桌布,拖鞋也不穿的走到廁所,扔進洗衣機。上水,倒洗衣液,然後,用手攪著水,看著水漩一層一層的加重。桌布的油膩浮了上來。

其實他一直都不喜歡我這種邋遢的品種。寧東那個討厭鬼說的對,我一直都把自己騙的夠夠的。江洋又怎麼可能喜歡我,他喜歡的是尚玲那樣的文藝女。我,卻沒文化呢。我吐不出那些漂亮的句子,連每次發到朋友圈的裝文藝的句子都得百度幾千次。

攪到惡心著了自己,將桌布撈出來,明天再洗。

暮色逐漸加深,暴躁的推開窗戶,冷風夾雜著襲來。樹葉上還有借寄的雨寶寶?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擦肩而過,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每個人都有著……操蛋的心情

鮮活的記憶追溯到五年前。夏天,某個下午,618路公交車。

那是第一次看見江洋。耳機裏的音樂讓本就悶的夏天更加燥熱。遠溪站。一男子啃著冰棒投著硬幣就上了車,此男樣貌清秀,大睛睛,挺拔的鼻子,上唇薄下唇略厚。心想,這樣的輪廓畫起來,該是極好的。他撇了一眼急躁的我,淡定的站在我旁邊。想著著第一次離長得比較帥的人這麼近,蠻激動。腦子裏一直yy著這麼一個帥哥強吻我,咳咳。等場麵。越想越臉紅越想越臉紅。

天籟之音隨之響起:“同學,你…沒事兒吧?”

我有事兒我有事兒,oh,天哪,帥哥,快到我的碗裏來。“沒有”

“綠豆湯,解暑”

我聽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是在跟我說話嗎?嗯?遲疑的看了他一眼,確定後:“謝謝。”

腦子急速的轉著,想要說些什麼,引起他的注意。車裏的廣播聲讓人很想忽視。可是,到站了呢。

那天下午讓我興奮了好久,而我衝進家門第一件事就是,照鏡子。我還以為,自己變美了。

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每天敷麵膜,擦抹bb霜。然後去車站求偶遇。要知道,幾乎沒被人追過的我,卻有一天一個帥哥主動跟我說話,真的是,開心。

後來,再一次見他時。是在開學軍訓。很意外,他填的也是x大。報這個學校的男生,可真是罕見。他呢,湊巧的站在了我的旁邊。他說:“同誌,你好。”

我想我會一直記得,太陽溫柔的線條從他臉旁擦肩而過,他說“江洋。小江,海洋。”

“季憶,四季,回憶”

我叫季憶。嗯,不是記憶力的那個記憶。是四季的季,回憶的憶。爸爸給我起這個名字是為了想念他的情人,我偷聽到的。

花盆裏的花已經快要枯死。拿著噴水壺糾結到底是澆水還是。

萬一活了呢。

“叮——鈴——鈴”

“叮——鈴——鈴”

“來了,來了”這個時間除了寧東,也沒誰來了吧。也許,是甜甜?甜甜今天說不定休假。好久沒見了。

“哎喲喂。我的姐姐誒,終於找到你了,要不是昨天甜甜發朋友圈你默默點讚我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這都幾天了,打電話也不接?”意外,兩個人竟然一起來了。難得都有時間。

“這不是在呢嘛。大驚小怪。自己倒水。”

寧東,就是我開始說的那個,討厭鬼,可我們卻是很好的發小,朋友,夥伴。我們仨,一起長大,一個院子裏的。因為三家父母的關係更好些,我們三個自然而然關係好得沒話說。小學,初中,高中,都在同一所學校。而我們三個裏麵,學習最好的就屬甜甜了。最差的那個,是我。小時候經常聽到我媽說的話就是:“看看人家甜甜,再看看你,呀,真是。我是不是報錯孩子啦?”沒有絲毫嫉妒是不可能的。怎麼說呢,甜甜就是“別人家的孩子”,而我就是家裏的熊孩子。甜甜本名:田甜甜。真心覺得,叫起來,真膩。

甜甜高考後被本市最好的大學錄取。同在本市。我卻和寧東在一所很普通的二本。從小學二年級就開始學畫畫的我在考試時選擇的是藝考。別人在休息的時候,我無休止的畫畫。一支筆的天下,是黑白的,那段時間我一度認為,我的世界沒有彩色……

“季憶啊,咳,我……有事兒跟你說”寧東用杯子將臉的嘴遮住,雖然,沒什麼用。

什麼事兒?我看著甜甜,甜甜冷靜的用手撥了撥劉海。在這種時候我感到,真可惜,我們之間沒有心靈相通這項技能。

“我媽讓我去b國”

“不是吧,寧姨說的是真的啊,我以為她開玩笑的”前一陣子寧姨跟我媽聊天兒的時候有提了一下,可是,這也太……

“你知道?你知道?我的天哪。我不想去。季憶啊,你得和甜甜幫我。我去了我的小女友怎麼辦。我可舍不得她”

甜甜拿起抱枕砸向寧東:“你的哪個小女友啊?得了吧,好好想個理由來說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