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天空如潑墨,狂風如妖孽。不知是信步往前還是冥冥中有某種引力在牽引他們的腳步,玨瑾、祈安和襲重走到了懸崖邊上。放眼看去,除一條林蔭小道,周圍皆是懸崖峭壁,怪石嶙峋。甚是奇怪,祈安一開始走進此地,便有一絲眩暈感,眼睛所看事物有一分為二的輪廓。

“你怎麼了?”玨瑾問。

“沒事,可能有點累了。”祈安說,她的不適與幻覺一縱即逝,漸漸恢複了,忽而又來了,周而複始,有漸重趨勢。

他們開始坐在石塊上休息。早已恢複健康的襲重眼瞅著嬌弱秀美的祈安,胸中不由自主地增添了一種匪夷所思:她本身是男性?竟看不出絲毫破綻。他想:陰陽丹果真名不虛傳。

襲重見幾者都沉默未語,氣氛有點不協和,歎了一口氣。接著語重心長地向旁邊的兩人講述了玨猛為王的十二年間,查諾國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社會動蕩、軍政腐敗、國力削弱、民不聊生、怨聲載道的地步,悲天憫人的語氣。襲重又口口聲聲稱讚先王玨山的豐功偉績、高風亮節,指出玨猛是弑兄篡位的陰謀家和昏庸殘暴的統治者。眼裏充斥著對前者的緬懷及對後者的憤慨。其實這些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隻不過暫時奈何不了玨猛。

而此刻的玨猛心裏比誰都清楚十二年時間到了,那把滯留在大石塊裏的奪命劍即將要橫空出世了。可是至今也未看見那個身附寶劍圖案的童樓,最可氣的是襲重這個叛徒,竟然背叛自己,音信全無。而且宮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因恐懼,避而遠之。

玨猛性情更加反複無常,幾乎快成孤家寡人。

他害怕萬一圖案出體,沾上人血,自己不僅王位不保,且要喪了性命。難道這就是自己當初犯下罪過的報應嗎?玨猛腦海裏開始呈現自己是如何偷取公良大師的圖案,又是如何狠心滴上自己的三滴血,想象當時兄長玨山頭顱落地的悲慘情景。一幕幕浮現腦海,玨猛頭腦發脹,抱著頭顱滾落於地。他好像看見無頭玨山向他走來,帶著冤屈在向他控訴:“玨猛,你害死了本王,還奪了本王的王位。你的報應要來了,你會和本王遭受同等的命運……”

玨猛看見幽靈,滿頭冒汗,哀求著:“不不不……兄長饒恕我吧,我知道錯了!”

幻影玨山:“你犯下的罪過,隻能由你自己承擔,我在下麵等你!”呼的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玨猛發了狂一般:“別走,救我!你告訴我童樓在哪?”任憑他怎麼吼叫,玨山陰魂已散。

玨猛絕望極了,他開始厭惡王宮令人窒息的空氣,甚至都能聞到前任國王灑落的血腥味。“我不能再待在王宮坐以待斃,我要製止懸崖劍出壁,但是短時間去哪裏尋找目標人物呢?難道隻能聽天由命?不!”他絮絮叨叨著。

玨猛忽然想到一個地方,於是獨自往幽明山崖方向前去,他知道那把決定自己腦袋去向的懸崖劍就在此處,他也知道沒有圖案,劍是不會出壁的。他就想去看看那藏有決定自己生死的利劍的地方,如果懺悔奏效,他想在那裏潛心懺悔,祈求上蒼寬恕。隨身配備寶劍,玨猛單獨騎馬前往幽明山崖。

玨瑾三人此刻依然在幽明山崖,因為祈安一反常態出現各種幻覺,頭暈目眩,不得不停靠在皇甫浩肩頭休憩。

祈安說:“小爹爹,祈安是不是快死了?我眼前各種幻象出現,我甚至看見自己是一名男子的模樣。”她精神恍惚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