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外總有鳥在嘰喳著叫,我們穿過園林,便看到一麵鏡湖。所有破鏡重圓的現象都在這發生過,所以我們也叫仙人湖,麵前有一矗矗山,似乎終年不老,永葆青森。聽說這湖便是這座山的靈氣,湖水永遠清澈,山絡永遠青盛,且無一棵樹倒下。我最期望與李隙一起來這了,因為我想我們倆像這山水一樣一直親密著。最後才知道,我們都是這鏡湖,碎了卻也重合不了……

我們在山腳下穿好了登山鞋,就緒出發。

樸寶軒擰開了一瓶水,遞到我麵前:“先喝一些吧,等在半路上可能受不了。”我正要拒絕時,撇了一眼李隙,就接過水問:“哥,你喝水嗎?”李隙背好包,推開了水,說:“我先不用,你喝吧。”

“嘖,我也不用。喏,還給你。”我把水扔給了樸寶軒。

“……”樸寶軒把水裝回書包,有抬起頭說,“那你要喝時我在給你拿。”

“嗯。”我托起背包,隨意敷衍了一下。

林間升起了縷縷陽光,射在了磚路麵上,顯得路麵一片翡翠。我估計那是青苔色,這條路已經很久了。也沒有多少人願意爬上山,久而久之便有些荒廢了。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我們漸漸有些乏了,李隙在下麵,見我有些走不動了,停下腳步。

“寶軒,歇一下吧。”

我立馬靠在了樹底,放下背包。

樸寶軒湊上來,問我喝不喝水。他拿的還是那瓶水。我停頓了下,將手從背包裏拿了出來,接過他那瓶水。

轉麵看向李隙,他的頭發在陽光下,總是那麼柔和。夾雜著些許汗水沁著,有些亂糟糟的感覺,卻又特別儒雅。側臉的角度剛剛好,我喝水都停不下來。

“呀,水喝多了,萬一要上廁所怎麼辦。”樸寶軒白皙的娃娃臉就那麼不和諧的插進來。

李隙也停下來,看了我一眼。我驚地哽咽了一下,立馬轉過麵將水瓶塞進樸寶軒背包中。

“我們繼續走吧。”李隙站起身,我抖了抖腿,向上一看,天空上的日還在掛著,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我拍了拍衣服抓起書包跟上李隙的腳步。

山路上沒有任何房舍,轉路還是依舊,小時候我和我爸還來摘過花,父親那時腿還好著,我還很小,就這樣順著山路走,那是還有漫山遍野的櫻花。父親總在前麵,我在後麵一路小跑著,時不時被石頭磕絆,父親微笑看著我說,恩嬌,還不快點,太陽要落山了。

“太陽快要落山了。”突然,那股熟悉的聲音傳來,李隙的聲音就是那樣美好,讓我著迷。

我看著天空,太陽已經下去了一半了。“唉,那我們隻能改日再來囉。”我欲要往回走。

李隙一把環住我,搭在我的肩上,又把我往回拽,“接著走吧,我們今天就當一次野營吧,”說完,臉朝著對我,“哥今天帶了烤肉哦。”那夕陽最後一抹餘暉撲射過來。

心跳正好,天氣正好,空氣正好,跳躍在他睫毛上,撲朔迷離,這樣正好。

“哦,嗯。”我低下頭去看青苔的斑駁,臉紅了大半邊天。

“真的嗎?”樸寶軒每次都是那個不和諧的音符。“李恩嬌,我們快走吧。”

樸寶軒一把拉過我,我的頭發都快要扯斷了。他雖沒李隙高,但壓著我的肩膀疼痛不堪。

我一把扯下他,回頭看了一眼李隙,李隙拍了拍包,目光越過我看天。我狠狠地瞪了一眼樸寶軒,繼續向上走。

李隙腳步加快,我開始小跑起來。“哎呀——”我的鞋在青苔上滑了一下立馬向後翻去。

“砰”我摔在了階梯上,李隙轉過身,向下跑來。樸寶軒先一步扶起我。我吃痛的揉了揉腿和頭,摔破了皮。

李隙和樸寶軒扶我在樹底下坐著,李隙碰了碰我的腿,我縮了下腿。李隙擰開礦泉水瓶蓋,將水倒在傷口上,我痛得“嘶嘶”地叫,樸寶軒按住我的腿。

“幸好,我帶了紗布。來,把她的腿抬起來。”李隙將紗布輕輕覆蓋在腿上,纏上幾圈。

他的額上沁出了汗,我抬手欲要拭去,但始終沒有碰上去。

也許,那日陽光埋沒,最後一絲勇氣,也被我們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