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作古(1 / 2)

匣子抱在她懷裏一宿,夢中欲哭已無淚,翌日,她醒得很早,腦子也很清明,小玉過來幫她梳妝好了,她下樓對鯨雲說:“你告訴他,我有話對他說。”

趙青虎聞訊後,獨自進了竹樓寨子,他見她坐在朱槿樹旁,滿樹的花紅,烈烈如火,她倚在那裏,身影清臒,婉婉動人。

她抬眼見他來了,她站了起來,猶豫說:“你真的想娶我?”

他喉結緊張地動了動,鄭重地說:“上次是兒戲,這次是真的,我想娶你!”

他說得上次指的是鯨雲亂點了鴛鴦譜撮合他跟水匪聯姻,當時她陰差陽錯跟他“成了親”……想來,他們還是有幾分緣分的。

“好……我答應你……”

趙青虎以為自己聽錯了,片刻目光亮了起來。

“真的?!”

她平靜地點頭。

他難掩喜色,她這時用袖子抹了抹眼睛,抬頭對他說:“你以後不許傷害我!不許讓我傷心!”

他輕輕地摟住她,心生憐惜:“好。”

她嘮叨的本性難移,繼續說:“你要對我好,對我很好好……”

他目光堅定:“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受傷害,不讓你傷心!”

做了這樣一個重大決定,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將全身的力氣都用光了,她倚在他懷裏,瞬間眼淚如雨下,像是終於讓事情有了一個結束似的,她心中百感交纏。

他們的婚期定在三天後,竹樓裏洋溢著喜氣,鯨雲安排人將紅幔掛了起來,他看著這一派火紅,不由為大哥歎息,不過事已至此,他們二人是沒有結果的,與其神傷黯然,不如斬斷情絲。

青虎的思考方式沒有那麼複雜,所以鯨雲早就看出來他對那丫頭上了心,他想,大哥也早就看出來了,將她托付給他,大哥一定也是放心的。

這日乞巧節,她安靜地呆在竹樓裏待嫁,小玉這些天肚子不舒服被鯨雲接了回去,沒人與她講話,她自己拿了酒,在樓下的院子獨飲,酒不烈,可喝在她肚裏就像刀子在刮,她迷迷糊糊地在院子裏走,夜風徐徐,她抬眼看滿院都是紅色的景致,竹樓上也是,紅的格外好看,她傻笑。

朱槿花紅的正炙熱,她一不留神,那棵樹旁就立了一個人,她揉了揉眼,他還在,夜風一吹,她格外清醒起來,她癡癡地看那人衣袂飄飄,長發飛揚,她胸口炙得像那朱槿花。

她走過去,頭發淩亂落在她臉頰,她似醉非醉:“你來了……”

他俯視那張染了紅暈的臉,驀地,他上前抱起她,她的身子溫順地躺在他懷裏,輕飄飄的像沒有重量,他橫抱著她往樓上走,她像是預感到什麼似的,忽然怯怯地摟住他的脖子,喚他:“木頭……”

他抱著她緩緩地走上樓,輕輕推開屋門,他目光始終在她身上,始終不發一言,屋內燈光暗淡,他將她放在床上,她脫了他的懷抱,仍舊依依不舍,他目光幽幽的亮,身上的酒氣比她還大,麵色上有狂亂也有冷漠。

她的後背一碰到床榻,他如雨的吻就落了下來,濃濃的酒氣闖入她的口中,在她口裏肆虐,如同發泄般,她腦子嗡嗡地響,她注視著他的眼睛,是墨色的黑……他是清醒的……她眼淚從眼角落下。

“木頭……”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重重的啃咬一路下移,他猛地撕扯開她的薄衣,粗魯的吻在她光潔的身體落下,屋內的紅幔迷了她的眼,他毫不留情地融入她的生命,成了她的一部分……

紫灼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她以為自己做一個夢,可是他留在她身上的傷痕還在,苦澀,疼痛還有迷醉,身上密布的紅痕和齒痕她隻看一眼就覺得太和諧了,連忙裹起薄被,她蒙在被子裏一會兒想這兒,一會兒想那兒,片刻不消停,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

紫灼窩在屋裏不出來,趙青虎派去服侍的小丫頭也不敢進來,一直扭扭捏捏到下午,她頂著個大紅臉收拾好了床鋪,她認為自己得好好補補了。

這天,她食欲大好。

她一天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再說這種時候總能體現出她的笨來,她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懂,這時,弋人又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心髒跳得很快,耳根也發燙,她呆在當下,直到他走到她麵前時,她才回神。

燭光晃動,他袖子一揮,滅去燭火,紫灼此時的心動慢慢散去,弋人來找她,直奔主題,雙唇被他含在口中,妖豔欲滴,他分開她雙膝時,她怒了,猛地推開他。

“你來就是來欺負我的?!”

他不回答,什麼也不講,她的力量在他麵前實在微不足道,以前都是他讓著她,此時,他像是一點憐惜之情也沒給她,她質問,推打,哭泣,全部沒有作用,她感到心寒,她轉身要逃,他從後邊抓住她,狠狠地占有了她,她大哭,她怎麼也不相信他會這麼對她!

她一夜沒睡,半夜時,他坐在床邊看她,什麼也沒同她說,她隻感覺一滴冰涼的液體滴在她的手背上,她手縮了一下,心也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