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流水的聲音,霧氣朦朧的房間裏,傾狂躺在侍女事先準備好的浴桶裏,肩部以下全部沒入水中,美眸微閉,長長的睫毛宛如會飛的蝶,烏黑的發絲在水中蕩漾,慵懶的氣息充釋了整個房間。許久,水中的人兒終於有了動作,“嘩”感受著溫水從身上流下的爽快感,傾狂慢悠悠的站起了身,此時,洗去了一身疲憊的逸傾狂比白天更加出塵,外表還是這外表,人還是這個人,但就是感覺眼前的人更加的美了。原因也就隻有傾狂一人明白,剛才,她感悟到了一個境界,仿佛置身於花海,花瓣飛揚,美得極致。她知道,那是百花之境,顧名思義,百花之境中是大片大片的花海,是七大境界的巔峰境界,至今還沒有人能感悟得到,因為感悟之人的心境必須是最高尚最純潔的,而在如今的人類社會裏,想找到擁有這種心境的人簡直比登天還難,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之人到是一抓一大把。
披上一件單衣,傾狂整個人都倒在了軟床上,閉上眼假寐,實際卻是在心裏思考。剛才,她突破了中級七階跨音師,正是緊張階段,再想突破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每個階級都有九階,一階到四階相對較容易向上突破,四階以上也就是五階到七階,這個過程想突破可是得多花些時間和努力的,到了八階和九階,也就是到了瓶頂階段,其難度更是翻倍。)但傾狂豈是那種遇見點困難就退縮的人?這次出城曆練剛好讓她好好地看看這與她原本的世界隔了不知多遠的大陸,也順便提高提高她的修為。想想傾狂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了四年之久,當初在那個世界,傾狂可沒少受苦。九歲時,因她貪玩,偷溜出家,晚上,在心裏已經做好被爸爸教訓準備後貓著腰進入大門時,看見的,不是往日略帶怒氣但眸中盡顯無奈和寵溺的爸爸和在一旁好言相勸的媽媽,而是滿院狼藉,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彌漫在空中,像是在訴說著什麼。昔日與自己打打鬧鬧的族人,此時正毫無氣息的倒在血泊中,大廳裏,那賢良淑惠的媽媽安靜的躺在爸爸身邊,血,浸透了他們的衣裳,分不清是誰的血,誰的發絲。寂靜,四周寂靜的叫人害怕,踉蹌跑到那二人身邊,那時,傾狂不斷地搖晃他們,豆大的淚珠如雨傾盆而下,畢竟隻是個九歲大的孩子,麵對這般場景,她一下就慌了:“爸爸,爸爸,快醒醒,你快起來啊,不要睡了,傾狂以後再也不貪玩了,再也不任性了,爸爸。。。。。。不要不理我啊,爸爸,傾狂錯了,傾狂再也不會了,爸爸,你快起來啊,爸爸。。。。。。嗚嗚嗚嗚。”任她怎麼呼喚,地上的俊美男子仍是未動一分,艱難地爬到的那女子身旁,傾狂帶著哭腔,晃動著那女子的身軀喊道:“媽媽,媽媽,傾狂知錯了,你勸勸爸爸吧,傾狂真的知錯了,別不理傾狂啊,媽媽,你快跟爸爸說呀,傾狂錯了,嗚嗚嗚,媽媽,爸爸,你們是不是不要傾狂了,是不是討厭傾狂了,嗚嗚嗚,傾狂會乖,傾狂會聽話,你們說話呀,嗚嗚。。。。。。”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怎麼啦,為什麼大家都在地上睡覺呢,不冷麼,為什麼大家都不理傾狂呢?爸爸媽媽也不說話,大家都不理傾狂了,隻剩下傾狂一個人了,大家都不要傾狂了,怎麼辦?恐懼,無以倫比的恐懼襲上心頭,那紅色的液體傾狂明白,大家躺在地上的原因傾狂也明白,隻是,她好希望這是假的,這隻是她做的一個噩夢,醒了,爸爸還是會摸自己頭笑,媽媽還是會為自己講故事,大家還是會和自己笑嘻嘻的打招呼。。。。。。可是,這不是噩夢,這是事實,鐵錚錚的事實!
在過度的恐慌下,她頓時昏厥了過去。醒來時,她被人送到了孤兒院,父母族人之死使她變得冷漠,疏離,也正是這種性情,她被嗜幫的人帶走,本以為是一對無子的夫妻,卻沒想到是黑幫的十年生活,為了報仇,她忍了,在被扔到擠滿孩童的密室裏,麵對九十九個孩子互相廝殺的場麵時,她作為那幸存者中的一位活了下來,但麵臨的卻是更為殘酷的訓練,期間,她有了一位搭檔,也就是另一位幸存者:秋末靈。她們二人為伴,一路踩著別人的鮮血爬上高峰,她們之間的默契比自家姐妹都勝上千倍萬倍,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會明白對方所要表達的一切想法。她們拔得殺手界第一的名號,“黑白雙殺”是她們的代號,嗜血,無情是傾狂的代名詞;溫和,淡漠是末靈的代表,那時,她兩人的名號轟動整個世界,“隻有不想接的任務,沒有接不了的任務。”是她們的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