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上的繁星都被如同棉被一般的烏雲遮蔽了,獨留那皎潔的明月。慘白的月光映照著剛剛褪去喧囂的城市,就在這月光中,一個二十餘歲的年輕人正坐在如同擎天柱一般的高樓的樓頂上,手中拿著一個酒瓶,就連身邊都還橫七豎八的放著幾個酒瓶。年輕人一仰脖,酒瓶便是又空了。年輕人長出口氣,微眯著眼看向對麵的大樓。就在這棟陷入沉寂的大樓中,一扇窗戶裏卻是突兀的亮著燈。年輕人冷笑一聲:“嗬,還真是努力工作的好領導啊,我都不忍殺你了。可惜,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對不對?”說完,年輕人站起身來,略微伸了個懶腰,伸出手往腰間一摸,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糟糕,忘了帶槍……”年輕人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年輕人略微凝視了那扇窗戶片刻,縱身便是躍向了那窗戶。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窗戶在眼前漸漸放大,年輕人身形一扭,便是鑽入了窗戶之中。窗戶後麵的桌前,坐著一位身著正裝的中年人。他正埋頭於麵前的材料,對於突然從窗戶外鑽進來的這位也是很驚愕。年輕人站起身來,看著中年人,笑道:“你好啊,劉處長。”劉處長眉頭微皺:“你是什麼人?”年輕人依然笑著:“我叫唐刃,您應該聽過我的名號吧?”劉處長露出了驚愕的神色:“銀月之鋒?”唐刃滿意地點點頭:“對對對,劉處長果然聽說過我。”劉處長臉色逐漸放鬆,從旁邊拉過一把椅子,自己坐在了桌後,指了指那把椅子:“坐吧。”唐刃點點頭:“榮幸之至。”話落,便是也坐下了。唐刃看著麵色平靜的劉處長,開口道:“您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吧?”劉處長笑了笑:“當然,銀月之鋒出手,無非就是殺人嘛。”唐刃看了看桌上,從一旁拿過一張紙:“把遺書寫了吧。”劉處長搖頭道:“不用了,所有的財產我都做好了安排,我早知道有這一天。”唐刃麵露尷尬地說道:“那個,您這裏有沒有刀?我忘了帶槍……”劉處長拉開抽屜,摸出一把刀,遞給了唐刃。唐刃拿著刀,問道:“我很好奇,您為什麼不反抗?”劉處長微笑道:“哦?我反抗就可以活下去了嗎?”唐刃笑道:“也是。”劉處長問道:“能不能告訴我是誰要殺我?”唐刃說道:“好的,就是你手下的張科長。”劉處長點點頭:“好吧,果然是他。”唐刃站起身,對著劉處長鞠了一躬:“對不起,一路走好!”
唐刃從劉處長的住處走了出來,摸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張科長?已經完成了。你在哪裏?好的,我馬上過去。”掛斷電話。唐刃走到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目的地。
出租車在另一棟大樓前停了下來。唐刃下車,走入了大樓之中。唐刃往上爬了五層之後,才是在一扇黑色的鐵門前停了下來。唐刃伸手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便是打開了。一個穿著妖豔的女人站在門邊,一雙鳳眼直盯著唐刃的臉,笑著說道:“唐先生,事情解決了?”唐刃瞥了她一眼,徑自走了進去。對於唐刃這冷淡的態度,女人似乎並不介意,關上門,依舊滿臉堆笑地跟著唐刃走進了裏屋。
這個屋子裏的布置和劉處長的屋子頗為相像,依然是一張大桌子,桌後坐了一個身材臃腫的男子。男子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唐先生,坐。”唐刃坐了下來,問道:“錢呢?”張科長滿臉陰笑:“等會兒,我需要確定一下。”唐刃眉頭皺了起來,不過還是拿出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仔細看去,正是劉處長的頭顱。“啊!”看著這個人頭,那女人嚇得叫了一聲,就連張科長也是滿臉驚愕。片刻後,張科長終於恢複了平靜,從桌下拿出了一個箱子,放在了桌上,說道:“唐先生果然能力超群,這是你應得的報酬。”唐刃打開箱子,看著裏麵擺得整整齊齊的鈔票,點了點頭。合上箱子,唐刃站起身來,拿著箱子就要往外走。剛走出一步,便似想到了什麼似的,又將箱子放下了。不等唐刃說話,張科長就開口問道:“唐先生?還有什麼事嗎?”唐刃把手伸進了褲兜,歎了口氣。忽然手猛地一抽,一把鋒利的小刀便是劃過了那女人的脖子。女人還未發出聲音,便是倒在地上,沒了氣。看著自己的妻子被唐刃殺死,張科長當時就愣住了。就在他愣神的片刻,唐刃身形一閃,冰冷的小刀便是架在了張科長的脖子上。“唐……唐先生,你這是……這是做什麼啊?”唐刃臉色陰翳,說道:“我殺劉處長總共用了五分零十一秒,其中的五分零十秒我都在和劉處長談話。我越發覺得殺了他是對社會的損失,不過我還是下手了。”張科長幹笑道:“嗬,對……對啊,你都殺了他了,我也給了錢了,你這是……”唐刃冷笑道:“哼哼,記住,我殺他,是為了對得起你的錢;可我殺你,是為了對得起我的心。”話落,鋒利的刀刃便是無情地抹過了張科長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