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塵伸出手,觸到水麵,手指輕輕一動,水麵漾起了陣陣漣漪,那水中的月色,人物,景觀,也都被攪散了。
玉塵臉上浮起了難言的微笑,這人生,其實也就是一場,最起碼,此時的她依舊遊刃有餘的遊戲,這水麵的平靜,終究會被打破,而她所導演的戲,也要開場了。
玉塵收回手,拿出手帕,把手上的水擦拭幹淨,頭也不回地進了溪旁的小屋。
幾分鍾後,她一身夜行衣走出小屋,腳步輕盈慢步而出,眼中不經意間風華乍顯,隱隱的鋒芒讓她給人一種淩厲的感覺。
那位出來探望她這個妹妹的好姐姐正在這溪的另一端等著她呢。
玉塵的眼鏡猛然閃過一絲情緒,一瞬間,完全捕捉不到,它卻真實出現了。
她的身影快速移動起來,似踏雪不留痕的風,似追風不露敗的豹。
風刮過她的臉,已是春天,但還是帶著幾分涼意。
玉塵束起的長發在空中翻飛,她的身影被黑暗罩上一層麵紗,神秘而美麗,與夜色融到了一起,不知是誰才能用畫筆將這一刻的美給描繪出來。
一路上月光透過樹葉投到地上,卻並沒有為這黑暗增添一絲光明,反倒是更顯陰冷。
幾分鍾後,她來到了目的地。
玉塵躲在樹後,理了一遍思緒,把計劃想了個清楚,然後她足尖發力轉眼來到了樹上,看著那些個守衛在那華麗的宅邸外巡邏。
玉塵的身影掠過那些人頭頂,在月的照耀下她衣服上繡的那朵曼珠沙華倒是栩栩如生,妖邪的綻放著。
那些守衛還沒反應過來,隻感覺一股香風飄過,真香。
進入了這宅邸,守衛倒是少了許多,卻都不是門口那些守衛所能相比的。
訓練有素的不放過任何一個黑暗死角,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是單是氣質便已不一般。
這是真正沾過血腥的人才有的冷靜與冷酷。
那東邊的小院燈火通明,但這些守衛卻都在遠處巡邏,那塊地兒竟是連一個守衛都沒有。
玉塵沒有絲毫猶豫,小避過了其他守衛,雖有些難度,但終究還是來到了東邊,進入了那小院中,剛入小院便聽到其中傳出了男子的調笑聲與女子的柔媚的嬌笑。
玉塵放慢腳步,來到了窗戶旁,透過縫隙,觀察著屋中的動靜。她又走近幾步,凝神聽著屋中二人的對話。
隻聽那男子調笑道:“黎家大小姐何時這麼善良了,還探望自己的妹妹。”
那女子嬌哼一聲“表麵還是要做好的,她本來就不應該存在,能讓她活到現在已經算我們仁慈了。”
“那你這次來就是想把她殺了還是……”男子的語氣依舊輕佻,不過眼神卻變得幽深沉靜,不知在想什麼。
“肯定是要好好折磨她然後再殺了她啊。”女子列舉了好血腥幾個刑法,語氣中充滿了快意。
玉塵表麵還沒有什麼變化,但血液中的嗜殺因子已讓她蠢蠢欲動,她就似一頭狼,冷冷的觀賞著獵物,然後準備,把牙刺進他們的皮膚,咬斷他們的脖子,細細品味其中滋味。
這時候,幾隻毒蛇破窗朝她飛來,玉塵伸手,立刻拿捏住了那些蛇的七寸,稍微用力,那些蛇就死了,一瞬間的死亡,絕對的壓倒性。
“有客人啊。”男子慢悠悠的說道,玉塵心下微微一驚,不動聲色的回道。
“公子抬舉了,在下隻是做些見不得人的生意的人,怎配得上客人二字。”這赫然是一個男聲。
“跟他禮貌什麼,快殺了他。”她親愛的好姐姐不耐煩的催促起來。
那男子就如同沒聽見一般,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玉塵暗歎了一口氣,廢話說多了,把事辦了先,免得節外生枝。
她幾步點地,帶起了落葉悠悠飄起又慢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