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驚住了,但是經過了柳箬的欺騙和冷酷,他已經可以合理解釋這件事了,這事之前已經有了征兆,為什麼他的大哥會像交代遺言一般地交代事情,為什麼他將真相告訴自己……
他冷靜地回答楚媽媽:“我馬上就回來。”
楚未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醫院裏每一層都燈火通明,他尋找著柳箬所在的窗口,但是沒有找到,他隻得回過頭,走入了醫院前麵稍顯昏暗的大街,攔住了一輛出租。
柳媽媽覺得自己的女兒簡直是一塊堅冰,無論說什麼,她都沒有反應,罵她,她也沒有反應,問分手的原因,她也沒有反應。
柳媽媽隻好給楚未打電話,她覺得自己是長輩,問問楚未原因,楚未說不得是願意告訴她的。
但是撥了好幾通,楚未的手機都是關機。
她開始還是在病房外撥打,後來為了照顧柳箬,就直接在房間裏撥打了,柳箬聲音弱弱的,但很清晰:“不要撥了,他關機了,就是不想接電話,你何必再粘著去問呢。”
柳媽媽沒和她說她在給誰打電話,聽她這麼一說,她就更氣:“把楚未氣跑了,你滿意了啊。我真是弄不懂你,楚未哪點不好,你要這樣折騰。”
她之前還心疼女兒流產,現在看她冷靜的樣子,又把女婿氣跑了,雖然還是心疼她,但更想狠狠罵她。
柳箬沒有回答她,目光幽幽地盯著天花板發呆。
第二天,柳媽媽發現柳箬睡的枕頭全是濕的,才想,她難道哭了嗎,她整夜就在旁邊陪床,沒有聽到聲音啊。
柳箬在第三天出了院,五月十六,她從S城飛到K城去轉機到德國,錢女士給她打電話:“真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強行給魏漣抽血,把他打醒直麵現實,他哪裏會再檢查,我們現在就再等一個月又去查一次,醫生說,要是再查出沒有,那就是真的安全了。”
柳箬說:“哪裏用謝我,這些都是魏漣自己堅強啊。再說,錢姐,你想想你這期間一直陪在他身邊,照顧他,承受壓力,和你的這些付出比起來,我們做的事,是連塵埃也不如的。”
錢女士說:“誰讓我是他媽呢。你去德國了,他過一陣和巍巍那丫頭也過去玩,到時候給你帶些家鄉的吃的,你到時候保管愛吃。”
柳箬笑著說:“謝謝,謝謝。”
飛機起飛,柳箬看著車窗外的大海,有些恍惚地想,希望楚未再愛上的人,不會再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