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手術室外,楚未很是茫然,他打電話叫了柳媽媽來,柳媽媽一來就一臉淒惶地看著他,“怎麼就流產了呢?”
楚未實在說不出他把柳箬推得撞在桌子上的事,他自己都很迷糊當時的事了,柳箬把他抱得那麼緊,他怎麼狠心,把她那麼用力推開。這些事,似乎都不是發生在他和柳箬身上的,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楚未簡直無顏見柳媽媽,柳媽媽看他精神狀況很不對勁,就不再問了,隻說:“你別想不開,別想不開。”
楚未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卻像是喪失了語言功能一樣,什麼也說不出,他隻是一臉恍惚地看著柳媽媽,眼睛裏淒惶,就像是個被拋棄的小孩子一樣。
柳媽媽何曾見過這樣的楚未,楚未一向都是處事有條有理,鎮定而大氣的,是個成熟穩重的大男人,現在卻這樣。
柳媽媽因為柳箬的事心裏也非常難受,但好歹能夠安慰楚未幾句:“楚未啊,不要多想,孩子都是要有緣分才有的。緣分到了,就有了。以前我生箬箬前,我也曾懷過一個,但我不知道懷上了,就去參加單位裏的跳繩比賽,哪裏想得到,跳個繩,把孩子跳沒了。所以之後又有了箬箬,我和她爸都特別小心,生怕又出了事。”
楚未張了張嘴,發現自己還是說不出話來,柳媽媽的手機響了,她不得不接電話,是袁叔叔打來的,他問是在幾樓,柳媽媽去電梯那裏接了他。
他一臉擔心,“怎麼就出了這種事。”
柳媽媽說:“楚未難受得很,你去了不要多說。”
袁叔叔歎著氣:“我知道的。”
柳箬從手術室裏出來時,其實就有了意識,但她無法睜開眼睛,也無法動彈,但她知道自己身邊有誰,聽得到他們在說話,她自己雖然大腦還迷糊著,也漸漸可以思考。
她其實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記起自己當時撞在了茶幾上,因為是倒下去時撞到,衝擊力很大,她當時就痛得受不了,然後就沒有意識了。
柳箬真正醒來,可以睜開眼睛看周圍時,已經是夜裏了。
柳媽媽一個人坐在病床邊,楚未去叫吃的去了,袁叔叔則回家去拿一應住院要用的東西。
醫生說柳箬失血過多,住院觀察兩天較好。
楚未也是這個意思,所以就住院了。
柳箬眼神裏帶著虛弱,毫無光彩,嘴唇些許幹裂,聲音細小:“媽……”
柳媽媽看她醒了,就問:“喝不喝水。”
“喝。”柳箬答得幹脆。
柳媽媽喂了她水喝,就開始安慰她:“箬箬,沒事的。你也知道,在你之前,我也懷過一個,後來沒了,但你出生,不是也健健康康的嘛。醫生說這次流產沒什麼的,不影響以後再要小孩兒。”
柳箬眼神迷茫地看著她,甚至有點反應不過來,但是隨著她大腦的運轉,她就明白了,她流產了嗎?
她不知道她懷了孩子,她之前一直有吃避孕藥,後來吃完了,才沒吃了,到底怎麼就懷上孩子了呢。
難道是碰上避孕藥無效嗎,或者是因為她停了藥,而精子在身體內幾天依然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