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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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青厲聲接道:“我林寒青頂天立地,豈能受人惜憐。”放開大步,向外行去。

李中慧黯然歎息一聲,道:“不要走!”縱身一躍,追了過去。

西門玉霜右手一揮,一股潛力,推了過來,擋住李中慧。

就這一緩之間,林寒青已奔出大廳,放腿狂奔而去。

李中慧不及防,吃西門玉霜掌力一擋,震退兩步,再起追趕時,早已不見林寒青的蹤影。

西門玉霜微微一笑,道:

“你傷了他的心,昔日的情愛愈深,他對你的怨恨也愈深,不用再追他了。”

李中慧黯然說道:“你答應過,不傷害他,言猶在耳,你卻毀約背信。”

西門玉露笑道:“我西門玉霜答應之言,豈肯失信於你。”

李中慧怒聲喝道:“你毀了他的容貌,誰道還不算傷害他麼?”

西門玉霜格格一笑,道:“隻怪你對他用情不真,如何能怪到我的頭上。”

李中慧凝目沉思了片刻,道:“我明白了,明白了……”

西門玉霜笑道:“棋差一著,滿盤皆輸,好姑娘,你明白的太晚了,在三月限期未滿之前,我先讓你嚐嚐悔恨之苦。”

目光一掠身側的小翠,接道:“咱們也該走了?”款移蓮步,緩緩向外行去。

李中慧強自振起精神,道:“小妹這裏送行。”

西門玉霜道:“不敢有勞。”加快腳步,疾奔而去。

李中慧望著西門玉霜消失的背影,隻覺化苦於種,湧上心頭,忍不住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且說林寒青滿懷羞忿,放腿狂奔,急不擇路,越屋而行。

這宅院之中,雖然埋伏有很多玄皇教中高手,但因沒有教主之命,也無人出手攔阻,任他暢行而去。

林寒青一口氣奔行了十幾裏路,到了一處四無人跡的荒草之中,才停下來。

轉眼望去,隻見一株高大的白楊,孤獨屹立在荒草之中,白楊樹下,有一個磚瓦堆砌的小廟,廟後有一塊光滑的大石,林寒青緩步行了過去,就小石之上坐下。想到這副奇形怪狀的麵容,縱然是母子相見,也是不會認識,不禁心頭黯然,仰臉望天,自言自語的說道:

“想材寒青初入江湖,身世還未查明,竟然遇此大變,成此醜怪之貌,今後何去何從……”

突聽一聲冷笑,傳了過來,道:

“你男子漢,大丈夫,縱然容貌醜些,打什麼緊,像我一個女孩子家,生成這般一副醜陋麵容,那才是人生大恨之事。”

林寒青吃了一驚,霍然站起,回頭望去,隻見丈餘外一片及膝的荒草地上,站了一個奇怪無比的女子。

那女子穿了一身黑衣,一張半邊赤紅、半邊蒼白的臉,長發亂披,黑白混雜,偏是說話的聲音嬌脆無比。

林寒青打量了那女子一陣,道:“你是誰?”

那黑衣少女道:“我沒有姓名。”

林寒青道:“沒有姓名?”

黑衣女道:“我生的這樣醜怪模樣,父母卻又給我起了一個又嬌又甜的名字,實叫我難以說的出口。”

語聲頓了一頓,又道:一不過,江湖之上送了我一個綽號,倒是和我的模樣恰當的很。”

同病相憐,林寒青不覺間動了好奇之心,忍不住問道:“什麼綽號?”

那黑衣女道:“他們叫我陰陽羅刹。”

林寒青暗暗忖道:“你這副奇形怪狀的臉,被稱作陰陽羅刹,倒也是名符其實。”

隻見那陰陽羅刹,突然舉步而行,直對林寒青走了過來。

如是往昔,林寒青遇上這麼一個怪人,心中定然有些畏懼,但此刻卻有著無限親切之感。

陰陽羅刹行到林寒青身前兩三尺處,林寒青仍是毫無畏縮、退避之意,隻好自行停了下來,接道:

“他們叫我陰陽羅刹,除了我生的形容可怖之外,和我暴急的脾氣,也有著很大的關係。”

林寒青道:“你很易發怒?”

陰陽羅刹道:“不但容易發怒,而且出手就要殺人,尤其是那些自命英俊蔚灑、容色嬌美的男女少年,隻要犯到我的手中,很少能留下性命。”

林寒青道:“這也難怪,那些青年男女,瞧你這形貌的怪人,不是冷言熱刺的譏笑,定然是深惡痛絕的恐怖之情,那自是難以忍得下去。”

陰陽羅刹嫣然一笑,露出一排細小、整齊的牙齒,說道:

“不錯,那些人那副嘴臉,實叫人無法不動殺機,想來你也是和我一般了。”

林寒青道:“在下不如姑娘甚多,還未曾為此殺人。”

陰陽羅刹道:“如此說來,兄台當真是天下第一等大好人了。”

林寒青想到適才所受西門玉霜的譏笑,以及李中慧那強作笑容,克製自己的那份委屈神情,忍不住一股怒火由心中直冒出來,說道:

“那也不是,也許從此以後,在下也將大開殺戒了。”

陰陽羅刹喜道:“好極了,我陰陽羅刹,終於遇上了一個誌同道合的人……”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小妹還未清教兄台姓名?”

林寒青道:“在下林寒青……”突然心中一動,住口不言。

那陰陽羅刹卻似未曾注意到林寒青的神色,喜孜孜的接道:

“林寒青,林寒青……不好,不好,這名字太文雅了。”

林寒青道:“姓名隻不過是人生過程中一個分辨的標識,那也沒什麼重要。www.didaxs.com”

陰陽羅刹道:“如是林兄不嫌棄小妹多口,小妹倒是有個很好的綽號,送給林兄。”

林寒青道:“什麼綽號?”

陰陽羅刹道:“小妹這張臉,一半紅、一半白,故有陰陽羅刹之號,林兄那張勝卻是花紋交錯,說形狀的古怪,實不在小妹之下,因此,小妹想林兄如肯稱花麵羅刹……”

林寒青自言自語道:“花麵羅刹!哈哈!倒也是名符其實。”

陰陽羅刹道:“小妹生平之中,除了生我的父母之外,可算是未曾和人有過往來,今日和林兄一見,竟不禁引為知己,唉!這也許是小妹自作多情了。”

林寒青心中暗道:“同病相憐,那也是人情之常。”

隻聽陰陽羅刹長歎一聲,接道:“隻不知林兄是否肯折節下交?”

林寒青心中忖道:

“聽她口氣,滿懷恨世嫉俗之恨,如若和她攀交,今後隻怕難免要受她影響。”

隻聽陰陽羅刹說道:

“唉!隻因我這麵孔生的難看,為世人遺棄,一生之中,從未交過一個人,今見林兄,不禁動了同病相傳之情,如若林兄看我不起,那就算我白說了,小妹就此道別。”

慢慢轉過身子,緩步而去。林寒青道:“姑娘止步。”

陰陽羅刹陡然轉過身子,長長籲一口氣,道:

“小妹活了二十餘歲,今日第一次聽人喚我姑娘。”

林寒青暗道:

“此人當真是可憐的很,唉!想我林寒青日後還不是和她一般的受盡世人的冷淡!”

隻聽陰陽羅刹說道:

“林兄如肯答應和小妹交往,小妹願與林兄分享武林中一大隱秘。”

林寒青心中一動,道:“什麼隱秘?”

陰陽羅刹道:

“世人見得我這一副奇怪麵孔,無不視作妖魔鬼怪,因此,世界雖大,卻使我有著無處存身之感,隻好揀那些人跡罕至之處,逃塵避世,終年出沒深山大澤之中,竟被我無意中發現了一位前輩奇人的府弟,那裏麵留有他一生心血……”話至此處,卻突然住口不言。

林寒青已為她說動了好奇之心,忍不住問道:“不知那位前輩奇人,遺留的何物?”

陰陽羅刹道:

“遺留了一本手冊,上麵記的盡是絕世武功,和一十個圖解,小妹費時三日夜,才把那本冊看完,不是我危言聳聽,如是一個人學得那手冊的武功,當今武林,實難找出敵手。”

林寒青心中暗道:“我有一身血海深仇,和謎一樣的身世,不論揭開身世之秘,或是報毀容之仇,都必須絕世武功才行。”

陰陽羅刹道:“林兄既是一時間難作決定,小妹豈能相強,你好好的想上一天,明天日落時分,咱們再在此地會麵,小妹再聽林兄的答複。”

林寒青道:“不用想,我立刻就可以決定了。”

陰陽羅刹清澈的雙目中,流現出無比渴望之色,凝注在林寒青的臉上。

林寒青道:“你生具奇貌,我卻是為人毀容,但咱們的際遇卻是一般模樣,世人無知,以貌取人,隻為了咱們麵貌難看,就無緣無故的為人遺棄,如若咱們能學礙絕世武功,也可以為世間醜怪之人出一口氣。”

陰陽羅刹道:“小妹亦有此想。”

林寒青道:“如蒙姑娘不棄,咱們就指日為普,此後以兄妹相視。”

路陽羅刹沉吟了一陣,道:“以兄妹相視,未免太過刻板,咱們此後,可以兄妹相稱,患難與共,相輔相助就是,不必限於兄妹之情。”

她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你今年幾歲了?”

林寒青道:“在下今年二十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