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遙沉默,這廝手中的好玉不少,早知道以前那塊就不還他了,好後悔……
沁陽公主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指:“此物隻有北牧千裏之外的的一個小國才有,價值不菲,又是這麼完整的一塊,天越哥哥有心了。”
禦書房,案上擺的是從北牧八百裏加急送來的折子,賢帝放下手中的狼毫,布公公趁機遞上參茶,他品上一口,愜意道:“溫度和口感正好,還是你貼心。”言語中說不出的舒坦。
萬歲爺這會心情好著,布公公哪裏不明白,他眯著眼笑道:“皇上聖明,太子殿下在您的精心教導下,今非昔比,老奴怎麼看,都覺得太子殿下和當年的皇上,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
賢帝知道他在說好話,卻還算受用,他慢慢飲下參茶,爾後悠悠道:“澤兒倒也不負朕望,拉攏了離國以及北牧,為日後一統三國奠定了基礎。可惜,這情形朕等不到了。”
布公公眼皮子一緊,趕忙道:“太子殿下處事雷厲風行,想來也不會太久,皇上要好生調理身子才是。”
萬歲爺的身體是怎麼個情形,布公公很清楚,他也不矯情地直說。皇上就是太操勞了,脖子、肩膀和腰部都多多少少有些問題,現下又不是年輕的時候,更經不起折騰。
賢帝眉眼間是濃濃的疲憊,他放下空了的茶杯,呼出一口氣道:“朕確實應該好好休息一番才是,行宮那邊有些日子沒去了。”
布公公笑眯眯道:“奴才這就吩咐下去,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記得上一次去行宮,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
賢帝沉默了一會,似乎在回憶以前的事,良久他回過神來,輕咳兩聲:“時辰還早,擺駕永福宮。”
布公公麵不改色:“奴才這就使人跑一趟。”
“不用通傳了,步輦也不用準備,又不遠,正好散散步。”
布公公取了一旁的明黃色披風給皇上披上,隨即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養心殿。一個在前麵走,另一個不緊不慢地跟著,望著前麵那個明黃色、腳步微沉的身影,布公公心中感慨,有什麼重大事件,皇上第一個想與之分享的,還是永福宮那位淡雅如蓮的女子。
不久早朝,聖旨頒下,皇上要去行宮度假,衛貴妃陪同,由皇後留在宮中主持大局,太子監國,端王從旁協助,舉朝嘩然。
這個意思是,日後太子登基,端王爺就作為攝政王輔佐朝政,加上皇後一脈,頗有三局鼎立、相互牽製之勢。
東宮內,宮人都退了出去,隻餘太子楚昱澤和薑天二人,此時的太子變化極大,即使沒有著太子的冕服,一身便裝的他還是難掩尊貴之氣,舉手投足間上位者的氣派盡顯。
此時,他笑意吟吟地坐著與薑天對弈,似乎他們的相處之道永遠在棋盤上。
薑天心裏略發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楚昱澤變得喜怒不形於色起來,不論是什麼情形,他總是麵帶笑容,無懈可擊,像帶了一副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