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娑的風聲將遠處帶著鹹猩的海的氣息裹向內陸,卻止步在峻烈的山崖之下,濃烈的夕陽正徐徐浸沒與汪洋之下,落霞與孤鶩齊飛的景色真真切切地展現在眼前。
滿眼的紅色漸漸褪去,淡淡的灰色籠罩於萬物之上正如春去秋至,陰晴圓缺,黑夜終將止於白晝,落霞終將止於黃昏。
可惜這一切如今並非永恒。
在黑夜包舉一切的刹那,那隱隱約約的山腹,一絲光芒一閃即逝,雖然如同曇花般短暫,但如果細細觀察,觀者無不
會被這一幕所震撼,那一抹光芒裏仿佛藏匿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這股血腥味簡直濃烈到了極致,讓人仿佛站在血海之中,任憑濤濤血海永無止境地拍打,直至同化為一部分才肯休止。
如今連黑夜也阻止不了這股血芒的耀射,於是,在那幽深的夜裏自此點綴了一星妖異到極致的血芒。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山崖下的小山村開始流傳起了“血雕石”的傳說,據說,每一個有緣目睹山上神秘血芒的人都將獲得
天神賜予的無盡魔力......
可也有的即使站在這血色中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這種奇特的現象讓山村將其奉為神物。
歲月匆匆,一切都按照這個世界既定的軌跡,不緊不慢地發展,隨著歲月的流逝,這個無人問津的山崖慢慢地籠罩起了血色的薄暮,仿佛披上了一層血色的紗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隨著漫漫時間的流逝,整座山崖都將在這片血色中沉淪。也
會讓越來越多的村民在他血色的魔力下沉淪。
沒有任何一個村民感覺到不妥,更沒有任何一個想要離開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小仙境,如果順利的話,即使幾百年,幾千年,幾萬年,這個小小的村莊也會順利存在下去,祖祖輩輩,生老病死,無盡循環。
可惜,這隻是如果,並不是所有人都甘心屈居於一個小小的山村,哪怕這個村莊再如何的純潔。
於是,在這樣一個平凡的誰都難以回想起是什麼時候的一天,一個名叫暉的少年走出了這個山村,驅是他的隻有對外
麵世界的向往,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離開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但自從在他8歲時他的目光就總是向著外麵的世
界久久的凝視著,在他心裏一直有一個長久地疑問,比天更高的是什麼,比地更廣是什麼,那重重地山巒後麵又是什麼。帶著這樣的疑問,在他11歲那年,他終於抑製不住心中膨脹的信念,向著村莊外麵走出了自己勇敢地一步。
突然,他仿佛被什麼吸引了注意力,抬頭向空中望去,不知什麼時候起,在部落的大門上正靜靜地坐著一個少女,少
女穿著一襲白色的衣服,白色的裙擺在微風中淡淡的晃動,而最奇異的卻是她的那雙眼眸,透著一股淡淡的紫意,透過那
層妖異的紫意,後麵的卻好像深不見底的深淵。暉感覺渾身突然一涼,仿佛掉進了一個無盡的地獄,但他還是哆嗦著嘴
唇,輕輕地道:“你......是誰?”
少女卻並沒有立刻回答,輕巧地躍下大門,那二十幾米高的高度仿佛對她並沒有什麼,一瞬間,暉感覺自己仿佛站在
了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麵前,不由自主地想要跪拜下去,連腦海都仿佛被攪亂了一般,暉不由得咬了咬嘴唇,身子卻已經
開始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你,確定要離開這裏嗎?”少女那不帶一絲溫度的話語不知何時響徹在暉的腦海中。說完這句話,少女又仿佛什麼也
沒發生一樣靜靜地看著他。那雙透著紫意的眼睛卻緊緊地逼視著他,那銳利的眼光仿佛要刺入暉的內心。
暉突然有些壓抑,他的內心也開始動搖了起來,一直在勸說著他放棄離村這個瘋狂的想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嘴卻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我,想看一看外麵的世界。”
氣氛突然更壓抑了起來,少女那毫無波動的眼神依舊未曾動搖半分,隻是在靜靜的看著他,良久,少女突然歎了一口氣,眼神也開始變得波動了起來。
“呆在這裏,不好嗎.......與世無爭,安安靜靜,沒有煩惱,沒有鬥爭,沒有危險,沒有.......生離死別,什麼都沒有,隻有輕鬆愉快的生活和每一個愛你的親人,幸福快樂地生活,懵懵懂懂的生活,直至歸於一抔黃土。”
暉在少女的話語中仿佛感受到了驚濤駭浪般的悲傷,他的頭不由得低了下去,看的出來,他內心的動搖更加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