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春,天氣寒冷,一個靠南邊海岸的小村子裏,炊煙陣陣,晨光被烏雲遮蓋。
“你個死丫頭,別以為掉進水裏,發了兩天熱就可以不幹活……整日躺在床上裝死……也不怕天打雷劈,劈死你個吃白飯的……”村子裏五十多歲的王婆又在罵孫女,老遠都聽得到哐啷聲直響,怒罵聲不斷。
“咦……人呢?”
王婆一身青衣,推開院子西邊一間潮濕陰暗的屋門,屋子裏一床一箱,十分簡陋,但本應該睡在床上的三丫卻並不在,就連平時裏一向收拾整潔的床鋪也十分淩亂。
“三丫……你個死丫頭,死哪兒去了?”
王婆叫了兩聲,四下張望,沒見到人不由嘀咕:“難道是去了茅房?”說著一臉怒氣的向後屋的茅房而去。
然爾,就在王婆的身影消失後,本來空無一人的床上,被子突然蠕動起來,一個瘦小的身影憑空從被子中坐了起來。
“原來我一進入空間,是整個人都進去,外麵的人就會看不到我……隻是,來這裏都三天了……”慕舒瑤摸著額頭開啟空間的梅花胎記,看著這狹小的屋子,麵色冰冷的拿起床頭一件補了又補的破棉襖穿了起來。
她就是王婆家的三孫女,名叫慕舒瑤,是王婆的兒子王叔全十三年前從村東頭撿來的,撿到時隻有幾個月大,當時身上除了衣服外就隻有一個荷包,荷包上繡有舒瑤兩字,裏麵還有一塊雕有一個慕字的玉佩。於是,王叔全給她取名慕舒瑤,小名三丫。
隻是,就在三天前,這個三丫在山上的溪水旁洗衣服時,鄰村一個殺豬的胡老爺對她動手動腳,在她反抗之間掉進水中,被二十一世紀同名同姓的地球亡魂慕舒瑤附了身體,並且得到了這具身體的所有記憶
隻是這些記憶一點也不好,慕舒瑤聽著屋外重新走回的聲音,心一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即來之則安之,這些人她早晚都是要麵對的。
“三丫……你個死丫頭,死哪兒了?咦……竟然在屋裏也不答應一聲,真是反了天了……”
王婆從茅房後轉了一圈出來,看到幕舒瑤竟然就站在屋門口,心下大怒,快走幾步將手裏的掃帚向慕舒瑤打來。
慕舒瑤身形一閃,機靈的躲向一邊:“你幹嘛打我?我沒吃飯,頭暈哪裏聽得見。”
“吃飯?不做事還想吃飯?你個死丫頭,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王婆身形高大,聽到她的話氣得瞪圓了眼,揮舞著掃把一點兒不喘,看來不將慕舒瑤打一頓就勢不罷休。
慕舒瑤隱有後悔,不出來就沒有吃的,可出來了就要麵對這王婆的打罵,這三丫以前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
她東躲西藏,小巧的身體在院子裏亂竄,引得院子裏的幾隻母雞咯咯亂叫撲騰起來,一時之間雞毛滿天飛,慕舒瑤身體虛弱,很快沒了力氣,腰間更是被掃了一記而痛得她大聲慘叫著,隔壁四下的鄰居雖都聽到了,卻沒有一人來救她。
“咯咯噠……咯咯噠……”
慕舒瑤亂竄著不小心踩到一隻老母雞,痛得母雞驚叫著飛了起來,直向王婆頭頂竄去,翅膀扇動下,帶起一陣大風,慕舒瑤神色一凝,突然小手一揚,一片沙土向王婆頭頂罩去,落得王婆一頭一臉,沙子更是落了不少到眼睛裏,痛得她失聲大叫。
“啊……我的眼?禪兒,快拿水來。”
王婆眼睛受痛丟下掃把,兩手捂在睛睛上,想揉又不敢揉。
“別動,你左腳邊上有隻雞,別踩到了它”慕舒瑤見此大叫一聲,將不遠處的一隻母雞抓過來就朝王婆臉上扔去,手中更是憑空落下大片的沙石,大風吹起,塵土飛揚。
“啊……”王婆大叫一聲站著不敢動,生怕踩傷她的雞,可飛來的母雞直直的撲到王婆臉上,尖利的爪子一抓,兩道血跡在王婆臉上顯現,同時落下來的還有無數沙石與雞糞,痛得王婆大聲慘叫著。
“快別動,身後還有一隻,那可是你最寶貝的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