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莫覺得自己身體有些顫抖。
柯一銘有些擔憂地望了他一眼,“沒事吧?”沈星莫抬起頭,觸及他的目光,迅速低下了頭,緩慢而鄭重的搖了搖頭,“不是我。”
柯一銘說:“我知道。”
沈星莫抬起頭望向少年,少年的瞳孔幹淨而沒有一點兒雜質,如同一潭澄澈的湖水。
“謝謝。”沈星莫真摯的說。
“應該的。”少年笑了笑,剛剛升起來的太陽的光輝落在他的身上,竟像是為他鍍上了一層光芒。
就像當初在那家飯店裏一樣,一樣美好,一樣的像個天使。
應該的……
好像相信她,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是他習慣了的事情。
柯一銘推了推她:“喂,你是見本小爺太過於傾城,所以看著看著就傻了嗎?”
沈星莫臉一紅,迅聽到柯一銘那無比自戀的言語,迅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同時怒吼了一聲:“滾!”
柯一銘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你教我呀。”
“好了好了,你們可別鬧了。”寧悠無奈的揉揉太陽穴,對這一對冤家倍感無奈。
房間裏響起了一陣桌椅碰撞的聲音,偵探們都已經站了起來,原先倦怠的臉龐也在聽見上官雪月那句話之後重新變得神采奕奕,目光中充滿了幹勁。
“我們也去看看。”柯一銘說,沈星莫和寧悠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走到電梯前的時候,突然閃出了一個人影,“你有——”柯一銘被擋住了道路,心中不爽,下意識的說,然後他突然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勁,抬起頭來,竟然是冷若冰霜的蘇葉。
蘇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過來,對沈星莫伸出了手:“蘇葉。”
沈星莫見蘇葉這番舉動,麵上難掩訝異,雖說十分不解,卻也及時對著她伸出了手:“沈星莫。”
柯一銘有些訕訕地走上前去,為自己剛才的莽撞深感後悔,蘇葉看了他一眼:“柯一銘是吧?”
柯一銘忙不迭的點頭。
“果然如同傳聞所說,瓜兮兮的。”蘇葉用目光把柯一銘掃視了一遍,開口就是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柯一銘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反駁。
沈星莫見柯一銘吃癟,幸災樂禍的笑了,一時間,心情竟不再先前那般沉重,空氣中也似乎多了幾分暖意。
幾個人沉默無言地登上電梯,沈星莫按下了樓層7。電梯緩緩上升,晃動得她有些頭暈,揉了揉太陽穴,方才好了一些。
走出電梯的時候,沈星莫等人就被圍住了,為首的是那個不久前跟柯一銘鬥嘴的中年男人,他帶著其他人走到他們麵前,圍成了一個圓圈。
“這是幹什麼?”
說話的竟然是一直都很冷淡的蘇葉。
“她的房間裏死了人。”中年大叔吹著胡子,瞪著眼睛,衝著沈星莫豎著手指,眼中說不出的高傲。
“如果你不讓開,我也可以讓這裏的柔軟舒適的地毯被你的鮮血染紅,讓你的家人今天下午就將你送去火葬場。”已經被一堆破事折騰的煩躁無比的蘇葉暴躁的說,中年男人想要辯駁,蘇葉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一掌將他推開,帶著柯一銘和沈星莫徑直走向走廊另一端。
這裏圍著許多人,都伸長了腦袋拚命想要看清房間內的情況,但是,卻始終被誰攔在了外麵。
“清讓一讓。”他們一邊擠出人群,一邊不斷地對人群重複著這句話。
一直守在門口的竟然是上官雪月。
沈星莫不免有些吃驚,上官雪月似乎明白她的疑惑,笑了笑:“我想,你肯定想要看到第一現場的。”
沈星莫看了她一眼:“謝謝。”
沈星莫走進房間,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具躺在窗戶旁邊的女屍,瞪大了眼睛不甘心的望著天花板,身旁放著一把鏟子。
沈星莫走到屍體旁邊,彎下腰來,一邊察看屍體一邊說:“她死於機械性窒息,凶器可能是一根三厘米左右的繩子,但是——這——”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抬起頭望向柯一銘——仿佛是她的一種習慣似的。
柯一銘知道她肯定發現了什麼不尋常的東西。
果不其然,她又接著說:“她,也沒有吉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