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剛才那竟是個大魚,看他穿的破破爛爛的,沒想到這麼有錢……”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小子紮著充滿金幣的眼睛,對著一個較大的混混說道。“那是,你老大我是誰呀!靠!今天是王太師的千金18年來第一次露麵的日子,聽說是個美人,趕快,去看,晚啦就沒魚啦”說罷,匆匆往城南跑去。“………..,靠還以為這小小子春曉啦呢,吳亮老大等等我…”……
楊柳,婆娑秀發般的楊柳。紅牆,紅的血般的牆。樓閣,林立在牢籠裏的樓閣。美人,18年第一次露臉的美人。太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師。……
人很多,多的人挨人人擠人。如螞蟻,密密麻麻的,或成堆翻滾著,或層層疊疊的。更多的是一些在擁擠的人群中的仍邊扇著扇子,滿嘴之乎者也的秀才們,一邊說著恭維的話,一邊叫著勁。“虛偽!……。”小姐,老爺說該去上香了。”婢女小翠好笑地看著嘟嘟囔囔的小姐。“唉,了啦了啦。反正又不是相親,去就去……。”邊給自己打氣,便向外走去……
“哎,先生,對不起啦,你看人太擠啦……”一個青衣秀才看著自己瞬間變得髒兮兮的外衣,剛想大罵,就聽大家喊道“快看,快看,王太師的千金出來啦……”。秀才也沒空顧自己的衣服啦,掙紮著向內湧去。嘿嘿,真希望王千金多露頭幾次,就真的變成千金啦,說完將一個青色錢袋收到袖子中。“小四,你別再跟著瞎湊熱鬧啦,趕緊工作……”說完派拉一下一個伸著脖子穿著破爛的小子。“吳亮大哥,你說,如果我能娶王家小姐,該多好啊。”小四滿懷希望的說道。“醒醒吧,小四,人家是啥?千金!而你呢?是個全身不到十個大錢的揚州混混,咱不是一路人”吳亮笑著說道,卻掩飾不住眼中的絲絲哀傷“咱還是現實點吧,多掙點錢才是正事。“對不起大哥,讓你又想起往事啦”小四尅就地說道。小四知道,吳亮大哥跟自己不一樣,自己是被遺棄的,久而久之,也就習慣啦。而吳亮大哥卻是慘遭全家被降旨誅九族,幸虧9歲的小吳亮從小便愛與混混玩耍,被眾混混藏在糞坑裏,才僥幸逃過一劫。人雖無恙,但心中總有一個節。“沒事,我已將過去忘光了,看,又有大魚啦,今天有酒喝了……”吳亮邊笑著邊向一個衣著光鮮的胖子走去。“唉”小四歎啦口氣,忙裝笑臉地向吳亮跑去……
鮮豔的紅色大門,緩緩的打開,四十幾個身著青色小衣,頭戴白色方帽的家奴手中拿著大棒,跑將出來,用力地將圍觀的眾人推開,請出一條道來。“閃閃,閃閃,我家老爺&8226;小姐就要出來啦,讓讓,讓讓……”家奴邊喊邊用力地將眾秀才們推開……
一匹重棗色的大馬被馬夫緩緩地牽拉出來,馬上坐著一個衣著烏黑大蟒袍,威武高大,頭戴子午雙翎翅帽,臉如銀盆,連鬢絡腮,黑色長須隨風飄擺。看年紀,約五十上下。此人,邊揮手,邊在已被眾家奴請出的道上向前走去。“靠,拽什麼拽,大家又不是看你!是在覬覦你女兒”眾圍觀者小聲說道。當然,太師並沒有聽到,仍在那像傻逼一樣揮手示意。
“出來啦,出來啦……”剛平靜一會的人群又沸騰起來。剛剛又不小心撞到人的吳亮此時也把目光投向緩緩而出的兩頂轎子。“吱吱呀呀,吱吱呀呀”。轎子緩緩抬了出來,先出來的是個素色轎子,一看就是已婚人家坐的,應該是太太。瞬間,眾人將目光投向後來的粉紅色轎子,這,應該是小姐的……
“王小姐,王小姐……”人群歡呼著。轎簾輕輕的掀了起來。吳亮震驚了。不是半點粉黛的俏臉上似羞似怨,一雙大眼,清澈的似六月的西湖,美麗中又略帶一絲似己的落寞。“讀懂了,我讀懂了。”吳亮默默在心中喊道……
今夜,吳亮失眠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輾轉反側,吳亮,在破廟的稻草上翻來覆去。“已經幾天了,吳亮!你個小子別在癡心妄想啦!人家是太師千金!而你,隻是一個混混,更是一個……通緝犯……”吳亮暗暗在心中想到。這幾天,那道美麗的倩影一直在吳亮腦海中回蕩……回蕩……,如絲如絮,糾糾纏纏,繁繁續續,剪不斷理還亂。這幾日,吳亮渾渾噩噩的,耳邊,眼前,腦裏,總有“王小姐……”。導致幾天的工作總是被捉到,要不是小四等小混混早已看出吳亮幾日狀態不對,總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幫吳亮解圍,恐怕吳亮早已被打殘了。
“吳亮大哥,你這幾天為什麼總是魂不守舍的?要知道,你以前從沒被抓到過!”小四看著吳亮關心的問道,看到吳亮呆呆的,好像沒有聽到自己的話,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五兒,你去把長老請來!”小四對著門口的和自己穿著同樣破的乞丐說道。“嗯,四哥,我這就去,你好好照顧大哥。”說完立即跑了出去。長老,就是一個算命的老瞎子。這是吳亮等眾混混在一次聽書後搞得。開始老瞎子還不願意,但吳亮和他耳語了幾句,這老瞎子不僅答應當長老,還十分盡職盡力。“籲籲……長……長老!快……快來,咳咳……我我……大哥生病啦!”五兒氣喘籲籲焦急的說道。“別急別急,一切盡在我的掌……嗯?你說誰?誰病啦?小無賴無量這小子病啦?”正在給一個老婆婆算兒媳生辰八字的老瞎子剛剛還老神健在,一下子將翻上去的白眼又返翻回還黑眼珠。算命的老婆婆一看這先生冷不丁的翻出的黑眼珠嚇了一跳“原來你是個假瞎子……”。老太太憤憤的將放在桌子上的散碎銀子拿了回來,一扭頭走了。“哎!錢、錢!”長老焦急的對著遠去的老太太喊道。“你等著,如果吳小子沒事,你們合夥騙我,看我不煽了你們這群王八羔子!”長老看著遠去的銀子心疼的對著五兒吼道。“長老,您快去看看罷,我大哥不知得啦什麼怪病,這幾天跟失了魂似的……”五兒拉著長老焦急的向破廟跑去……。“哎,你慢點,我這把老骨頭快散架啦……”。就這樣,長老被拉著便喊叫邊踉踉蹌蹌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