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有主,
如果歲月有痕,
如果落花無情,
如果天道輪回,
如果這個故事從開始就是個笑話,如果血濃於水,如果一切還有回頭路,那麼相逢何必曾相識?明明掌權時間,卻成為時間的附庸。二十四,多麼神奇的數字,晨皇一人的二十四小時,夕君兩人的十二小時,月帝三人的八小時,夜王四人的六小時,六六輪回,他們成為了時間的主人。掌管春秋,似乎比親情更近,比敵人更狠,誰都想權掌更多,對不起,我們之間孰生孰死,孰去孰留。夜王與晨皇是兄弟,夕君和月帝也是兄弟,好巧,那如果不是呢?如果兄弟反目成仇呢?
水中,微動漣漪,一圈圈蕩開,驚了睡蓮,擾了清夢。夙殃將食指的指尖浸入水中,曲了曲關節,輕輕在一條白色錦鯉的魚頭彈了一下,輕笑:“阿塵,你真笨。”白色的錦鯉似乎並不惱,繞著夙殃的指尖遊了兩圈,用腹部的鱗片蹭了一下他的指。那魚的動作略顯笨拙,整個魚身的鱗片帶著一圈白色的暈環,給人不真實的感覺。“對不起,阿塵。可是小夜是我的親人,你為什麼要咬他呢?說來也奇怪,你明明是條錦鯉,卻會咬人。”夙殃的手指在水中頓了一下,然後不自覺握成了圈,他目中有些歉意,因為白塵的腹部少了塊鱗片,那地方,是夙殃所傷。
關於那個地方,似乎自少了一塊鱗片後就再也沒有長出來過,那個地方周圍一小圈的鱗片也逐漸脫落,光禿禿的,帶點粉紅,是**露的魚腹。
大抵是一個下雨天,後花園中就突兀的有了這樣一條魚。
或許是通過河道遊進來的吧。
來的時候,白塵就是一條不小的魚,或許換一句來說,它的長度更接近於人。
正想著,忽然感覺有雨滴落在水中,夙殃抬起手,將濕漉漉的手很隨性地在衣上擦了擦。
雨滴逐漸變的密集起來,下的很有規律,不快也不慢。水中與雨滴觸及的地方皆化為一層薄薄的寒冰,寒冰的大小在一點點的變大,從湖中心亭子的方向向外擴張。
湖麵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結,然而都不及白塵四周的雨滴來得密,現在,它隻有一尾的水域可以活動。顯然,這點位置對於白塵來說,太小了。雨還在下,然後,將整個湖麵封住。
這場雨逼得白塵無處遁形。
待夙樣殃次抬眸,就見那條銀白色的魚被封在冰層之下。
夙殃舉到自己的麵前,幾次翻動手掌,言:天,還沒有轉涼。
雨愈下愈烈。
寒冰從白塵的尾尖逆上,迅速得不可思議。
“墨瑾。”白色的錦鯉忽然開口,一點熾熱的火光從尾部刹現,驅散了寒冰。
湖麵上的冰層也在霎時間碎裂。
男子的眸中寒光驟起,他輕笑:“白塵。”
“白塵這兩字從你嘴裏喊出來可真夠惡心的。”
“那麼,我叫你江......”
下一個字還未說出口,就被白塵打斷。
“千年一夢,墨瑾,還真不枉費你'墨瑾千年'的稱號。”
“白塵,你知道”話不待說完,墨瑾便自已停住了,“是啊,夜酒或許已經改名換姓了。”口中哈出的氣很快織起一層白,漸飄漸淡,直至消失不見。
“白塵,你會說話?”夙殃微微一驚。
白色的錦鯉不理會夙殃,尾巴在水中微微擺動,忽地猛擊了一下水麵,幾點水花立刻飛濺出來,化為了尖銳的冰錐,朝夙殃身後的男子刺去。
被稱為墨瑾的男子也不含糊,輕揮衣袖,冰錐即刻粉碎。
夙殃別過頭看著墨瑾,眉頭輕蹙,略帶怒氣地問道:“為何傷我的魚?”
“這恐怕輪不到你來過問。”墨瑾又是一揮衣袖,一道寒冰的屏障在墨瑾和夙殃之間劃開界限。
夙殃拍了拍衣角上的薄灰,淡淡一笑,起身與墨瑾對峙,他的眸中黑色如同水墨一般化開,爛漫也深不可測,好似眸中暗藏萬千春秋,
“我的地盤,我的六小時之內,你說我有沒有這個能力?還是--你對自己的實力這般自信?”
“我自信的從來不是自己,而是白塵啊。”墨瑾一笑,轉瞬之間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