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回答,這還真是芊醒來之後麵臨的第一個比較棘手的難題。芊是什麼元素?恐怕連她自己的不知道,因為作為一個新的穿越者來說,自己的知識,尤其是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實在是有限得如同井底之蛙,也就隻有剛剛聽少年說的那些皮毛而已。就連對自己新的身體的認識,也隻是停留在,這是個女孩的認識上。所以總的來說,基本為零。
這下糟了,該不會要暴露了吧?
但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元素,該怎麼回答?要是隨便說吧,搞不好他拿出個什麼水晶球一測,不就真相大白了?咳咳……這個真相大白不是指自己說謊,而是指自己是穿越者,而且還占了別人身體的事被發現。這可以算是這一世她最大的秘密——一旦被人發現,且不說自己的名聲會怎麼樣,就是安危皆有著莫大的威脅。
怎麼辦?
“你,你問這個幹什麼?”芊有些驚慌不安,卻極力的掩飾住了眼底的情緒。
“我……當然是想幫你找一個適合修煉的地方了。你不願意嗎?”
“我跟你非親非故,你不必如此幫我。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吧。”說完,便急匆匆的轉過頭去,掩住自己驚慌的神色,與此同時邁開大步向前走。生怕被少年看出了自己的心虛。
“誒,留步,前麵是遠古森林,極為窮凶極惡之地,危險的很,你這種實力隻有送死的份兒。也罷,我不為難你了,既不願受我之惠,就送你一程吧,當做相識一場的緣分。你這個年紀是該去聖殿的元素學院進修的,我送你去那裏吧。”
真要說起謊話來,少年自己都不自然了,還拽起了江湖老妖說話的調調。由此可見,少年還是一個品質尚可的好孩子。隻是他自己也知道,這什麼品質尚可在麵前的少女的眼裏就像尋常之物,她隻是把這品質當做了他做人的良心。說不定以她對自己的壞印象,這良心還是僅有的。說白了,看不到也是白廢。
芊倒是考慮起了他的這個提議,能擺脫這人倒也不錯,可是要去什麼莫名其妙的元素學院,就顯得太奇怪了一些。
少年見久久沒有答複便做勢要走。果然芊很吃這一套,一見少年要走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生怕錯過了這個獨行的機會。
“好!”
“那便啟程吧。”
隻見少年十分自然的拉上了芊的手,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顆熠熠生輝的寶珠。芊自然是不願意和陌生人牽手的,更何況是在沒有人的地方——忘了說了,這個遠古森林,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森林,而是一座幻陣,規模還相當大。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回到這裏,畢竟這裏算作是自己這一世的出生地,也是重生的地點,自然有些意義。
這裏是一座幻陣的事實,芊還沒有看出來。隻是覺得這裏有清新的空氣,靜謐安寧的環境,未嚐不是一處好居所。
現在兩人還是手牽著手,隻不過那滑稽的場麵在幻陣之中,無人看見罷了。當真是可惜了,少年一臉微笑,還是那麼溫和的樣子,不經意間的舉止風華,便能傾倒萬千少女。隻可惜他想要陪伴和守護的女孩,一直看不見,或者說是視而不見,芊顯然不買他的麵子,故意的偏過頭去,冷著臉,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樣子。
少年卻不以為意,觀察了四麵的環境之後,皺了皺眉,顯然是發現了什麼——無疑,絕對是發現了幻陣。
不過少頃便恢複了溫和的笑容,隻見他輕輕握緊手心,那個華光四溢的寶珠便應聲而碎,轉眼間,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這裏。
剩下的,也不過是一片蒼翠欲滴,卻暗含殺機的遠古森林了。兩人離開不過一會兒,原地的景象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來的幽深頓時不複存在,隻剩下漫天花瓣,十裏錦鋪。
還有一隊恢宏盛大的鸞駕。乍一看就是非富即貴,還有可能是身居高位之人。可……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不可能來到這個看似美妙,實則荒涼的地方啊?他們是吃錯了藥麼?
咳咳……當然不是了,還是說正事。
華麗的鸞駕也是十分實用的:通身以一寸千金的琉璃金雕刻而成,這琉璃金,可不僅僅隻是價高名貴而已,它還有著蠱惑人心之效,當然,隻針對鸞駕之外,若是由一塊一塊拚接而成的話那就隻有這點效用了,但如果是由整塊直接雕刻成的,那就還有駐時之效。所謂駐時,停駐時間,即永生。還有琉璃金上鑲嵌的各種寶石,均無凡品,或可彙天地元素之力,或能控製人心,或製造幻境……還有鸞駕上飄逸的輕紗,名霧嬈,可令直視之人如置身於雲霧繚繞之中,斃於醉生夢死之下。鸞駕頂的明珠熠熠生輝,黑黝的光澤叫人忍不住生出幾分敬畏之心,那明珠,好似沒什麼作用,想必是對它的主人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吧,這該是鸞駕之中最簡單的一樣物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