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入紅塵(1 / 2)

幾經輾轉之後,在車夫的帶領下,終於進入了蘇州城內。走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張繼不經感慨道:“幾時我襄州城內能有這般繁華?”

聞言車夫一愣,連忙說道:“少爺有所不知,當年襄州在老爺的帶領下,繁華之景一點不比著蘇州差,可惜的是這近十幾年內,襄州邊境戰亂不止,土匪流寇肆意妄為,所以才這般蕭條。”

細雨朦朧中,張繼隨後撐起了一把油紙傘,踏步跟在車夫後麵,穿梭在人流之間。“可惜襄州的繁華自我出生以來,便逐漸的蕭條,百姓流離失所,眾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雖說我也聽父親說過,襄州當時的昌盛,可是我還從未親眼所見。”

車夫掂著腳尖,看著遠處的街道,隨後說道:“等下我們還要走水路。少爺,等到了方員外家,我還要趕回襄州,回府上複命,少爺自己一個人在蘇州可要當心啊,別著了惡人的道。”

張繼聞言,輕聲一笑道:“我知曉,會處處留意的。”

由於蘇州水路縱橫交錯,四通八達,石橋拱立。馬車自然是顯的無用。在車夫的帶領下,張繼踏上了小船。沿著小河,沿著繁華的街道往前輕輕飄去。河道兩旁楓樹向遠方蔓延,旁邊停靠著許多外出捕魚的漁船,紛紛點起漁火,停靠在這河道邊。船內不時傳去幾句歡聲笑語,不難聽出漁民生活的幸福美滿。

河道兩旁的楓樹下,細雨輕煙傘迷蒙,不少人紛紛撐起油紙傘,沿著岸邊往前走去。當然了,更有一些書生遊子,束發腦後,油紙傘背在身後卻也不撐開,臉帶笑意,踏步走在這細雨輕煙的夜色中,任由細雨落在肩頭,染濕了披肩三千青絲。

河道上,許多端坐在船頭的撫琴女子,娓娓敘說著內心中那委婉的情意,那般溫柔純明。街道上,閣樓宮宇之中,傳來悠悠悅耳的輕緩曲調,縈繞在眾遊人耳間,卻回蕩在詩人的心田。放眼看去,煙雨朦朧之中,隱隱約約的園林之景,映入張繼的眼簾。看的張繼霧中賞花,流連忘返。

張繼看到如此美景,隨後輕緩說道:“蘇州的刺繡,沉靜的創造,蘇州的菜肴,香味的喜悅,蘇州的撫琴,是種不設防的溫柔。蘇州的街道。夢幻般的繁華,卻又不失寧靜。猶如處子一般,靜靜待君臨。”

就在張繼感慨之時,船兒蕩蕩悠悠的沿著河道飄去,張繼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小船上,船頭端坐著一名白衣女子,女子撫琴弄耳,在細雨輕煙中隱約透露著朦朧的美感,張繼尚未看到麵容,卻早已淪陷在那朦朧之中的美。

小船輕輕的靠近,張繼看清那名女子的麵目,驚呆的小嘴巴張了起來,隻見船內還端坐著兩名白衣男子,而那個在輕煙細雨中撫琴弄耳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昨日張繼在仙來鎮所遇的那名女子。

張繼呆的說不出話,因為明明是張繼先行趕路的,而且一路是快馬揚鞭,沒有一絲的停歇,可是這女子怎麼先行出現在這裏,見那女子端坐在船頭撫琴,輕笑的看向張繼。張繼不由的一陣茫然,因為遠遠的張繼便一直聽著這琴聲,循聲才找到撫琴之人,看來那名女子是早已來到的蘇州之內!

見張繼驚呆的模樣,頗為滑稽。那名女子莞爾一笑,手中撫琴卻未停止,輕聲念道。

“靜人不才撫朱琴,”

“靜躺隨舟姑蘇城。”

“靜候小童曲三首,”

“靜終不見客蹤影。”

張繼驚呆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支支吾吾之後,才驚訝的問道:“這位姐姐,何時到的蘇州城?看姐姐這般模樣,好似早已撫琴幾首曲?”

那名女子纖手未曾停止,始終撫琴弄耳。看著好奇的張繼,不由的心情一陣大好。“我也並未來到多時,不過是三首曲畢罷了。”

“敢問姐姐,你是如何來的?”張繼遲疑問出自己的好奇。

隻見那女子輕輕一笑。“難道說,小童不願意服輸嗎?”

張繼聞言,立即解釋道:“姐姐曲解小童之意,小童就是詫異,明明是我先行上路的,一路上更是快馬加鞭,不敢做絲毫的停留,這才急忙在日落之時趕到了蘇州城。可是姐姐那時尚未用餐,明明在小童之後的,小童實在是不理解。”

那女子看到張繼這般好奇的模樣。隨後輕聲道:“至於過程你就不必過問,總之姐姐我可比你先到蘇州城。”

張繼聞言,坦然承認道:“是是是,小童輸了,心甘口服。”雖說,張繼認輸了,可是卻始終猜不透,為什麼這名女子,怎麼會提前出現在蘇州?

這時車夫見狀,也是頗為驚訝的小聲說道:“少爺,這一路上,我們是連夜趕過來的,根本沒有絲毫的停歇,雖說馬車趕不上快馬,可是我們提前了好久。”

張繼也是小聲說道:“我也不知道,總之別人比我們先到蘇州。事實就擺在眼前啊,我的確是輸了。”

聞言,車夫連忙愧疚道:“是小的不好,害的少爺第一次與她人做賭約,便輸了。”

張繼聽聞,一個勁的搖頭道:“此事不怪你,男子漢大丈夫,不就是輸一次嗎?沒什麼大不了的,隻要輸的坦蕩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