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張繼突然驚醒而起,劇烈的喘息著,隨後看了一眼自己,尚還在床上躺著,張繼長長出了口濁氣,暗自心驚道:“還好,還好隻是一個噩夢而已。”
張繼雙手按壓著腦袋,片刻之後,突然想起那封奏折!那封奏折一定要攔下來!張繼急忙起身,慌亂之中連忙披起衣服。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絲雜亂之聲。張繼的心咯噔沉了下去,衣服尚未穿好,張繼便急忙推開房門欲往庭院趕去。
剛剛推開房門,張繼下一刻情不自禁的便眯起眼眸,因為清晨的太陽早已升起,頗為刺眼的照射而來,張繼下意識的便捂著雙眼,片刻的適應之後,急忙跑向大廳。
這時一個端著水盆的丫鬟,看到張繼衣衫絮亂,頭發也亂成一片,急忙喊道:“少爺,等梳洗完畢,再去老爺那裏。”
“等一下,你放到我房間內,我自己便會梳洗!”說罷,張繼頭也不回的沿著走廊跑去。昨夜的噩夢,是那般的真實,張繼回想一下,便覺得毛骨悚然,拚命的往大廳跑去。
終於,氣喘籲籲的張繼跑到了大廳內,可是並未看到父親的身影。在大廳打掃的傭人,見張繼神情慌張,衣衫絮亂,驚聲擔憂道:“少爺你怎麼了?”
這時張繼環顧四周,還未為看到父親的身影,急忙問道:“我父親,現在身在何處?”
那傭人聞言,見張繼這般模樣,不敢怠慢,急忙回答道:“回少爺,老爺去吩咐人,呈奏折進京去了。”張繼一直以來生性溫和,待人很好,傭人們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見一向處事不驚的張繼,現在如此的慌亂,傭人也是頗為擔憂的跟在張繼身後。
張繼不再多言,轉身往大門口跑去,與此同時,那個傭人也急忙的跟在張繼身後!
剛剛跑到大門,張繼還未來得及喝止。張宗憲已經將奏折遞給了一名官兵,隻見那官兵連連點頭,隨後跨上高頭大馬,手中皮鞭一揚,快馬加鞭之下,匆匆離去。
“父親,等一下,孩兒有一事相求!”張繼剛剛喊出聲,可是快馬早已遠去。
張宗憲聞言,回頭看向張繼,隻見張繼這般模樣便出來見人,頗有一絲不悅。“繼兒,你這是何意?這般模樣被別人看見了,豈不成了笑話!我平時都是怎麼教導你的!”
聞言,張繼身後的傭人,急忙俯身為張繼開脫道:“老爺,少爺說有急事找您。”
“哦,繼兒所為何事?”張宗憲這也理解了,平常張繼很是乖巧,基本上從未像現在這樣,思索之下,張宗憲也並未過多的責怪。
張繼急忙的喘息道:“父親那個奏折,不能呈上去啊!真的不可以!”
張宗憲聞聲,濃眉一皺,問道:“為何?”
張繼仍然喘息不止,緩慢的說道:“昨夜孩兒做了個噩夢。夢見我們張家因為那份奏折,被聖上誅連九族,全家滿門抄斬!”
聞言,張宗憲雙眸一怒,開口訓斥道:“荒謬!我張宗憲一身行的磊落,坐得端正,所奏之言,都句句發自肺腑!更有百官親筆簽押,有何懼怕!”
張繼一時語塞,臉色愁容湧現。“父親,可是孩兒所夢,是那般的真實,孩兒這才慌亂之中,尚未梳洗,便急忙前來稟報父親!孩兒所夢,真的是誅連九族!夢中之境,宛如昨日一般,曆曆在目,孩兒不敢輕視啊!”
這時,張宗憲顯然正在氣頭上,大袖一揮,訓斥道:“下去,梳洗一番,好好的斟酌之後來,再來大廳見我,正人君子,才不會被一噩夢纏身,你好好的思索一番。”說罷,張宗憲拂袖而去。
張繼被訓斥一番,不禁心生不服,還未向前一步,準備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