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溪玥不緊不慢、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羅父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兩眼一番直接被氣暈過去。
“藍溪玥,你欺人太甚!”
羅天恒揮著長劍刺向藍溪玥,可惜,他未能靠近藍溪玥便被顏戈一掌彈開。
藍溪玥一語不發,轉身往門口走,顏戈緊隨其後。
“羅天恒,你該好好感激藍溪玥,若是她真的嫁給你,那給你們羅家帶來的,可就不隻是丟臉,而是丟命了。”
洛長歌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帶著邰山眾人離開。
離去之前,無痕的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不遠處某個角落,恰好看到一襲水藍色的衣角消失在空氣中。
隨後,不到半個時辰,藍家與羅家的這場親事鬧劇被整個安雲城的人傳遍了街頭巷尾,然而,鬧劇的主角,藍家與羅家都禁閉大門,未有任何聲明。
藍家莊,藍臻天冷著一張臉坐在主座上,洛長歌、顏戈、秦邵羽一行人站在大廳一側,藍溪玥則跪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藍臻天才開口打破了這份詭異的沉靜。
“你此舉是為何?”藍臻天問。
“我不想成為父親的棋子,亦不願牽連無關之人。”
“哼,不願牽連無關之人?你如今牽連的人還少嗎?你對他人慈悲,又將藍家上上下下眾人放在什麼位置。”
“父親,”藍溪玥一字一句道,“守護並非是以犧牲他人來達成的,我們有想要守護的東西,別人也有。”
藍臻天不說話,他並非不明白藍溪玥的意思,可明白是一回事,怎麼做又是另一回事。他是藍家家主,守護整個藍家是他的畢生使命,為了這個使命,他可以犧牲一切。
“父親,難道您想重蹈當年的覆轍嗎?”
“住口!”
藍臻天突然暴怒,抬掌劈向藍溪玥,藍溪玥不躲閃也不抵禦,幸虧顏戈及時出手,然而掌風仍是擦過藍溪玥的臉龐,眨眼間便在她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顏戈心頭一冷,藍臻天這一掌可是下了死手的,若藍溪玥真的挨了這一掌,定然會重傷。
“我說藍臻天,你這又是幹什麼?藍丫頭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哪有當爹的這樣下死手的!”垣道看不過眼,跳出來罵道。
“垣道前輩,晚輩如何管教女兒,恐怕還輪不到您來插手。”
藍臻天一句垣道前輩,算是拉開了自己與垣道之間的距離,暗意垣道隻是外人,沒權參與藍家之事。
“嗬嗬……”洛長歌攔下要與藍臻天理論的垣道,笑吟吟道,“藍家主此言差矣,藍溪玥不僅是你的女兒,更是我邰山的人,你不稀罕,我們邰山稀罕。藍家主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麵欺負我們邰山的人,恐怕不太合適吧?”
“區區邰山,本家主從未放在眼中,洛院長,你這口氣未免太大了。”
被藍臻天貶低,洛長歌也不惱,依舊笑吟吟的,不緊不慢說道:“藍家主所言極是,區區邰山而已。不過,藍家主可別忘了,邰山雖小,勢力卻廣,不知道藍家旗下有多少精英是出自邰山的?”
洛長歌點到即止,藍臻天是聰明人,自然能夠聽懂她話中的意思。
邰山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算是已畢業的學子,隻要邰山有難,亦或是發布邰山令,無論身在何處,都必須以邰山為首。因此,邰山雖小,勢力卻是極廣的,幾乎滲透進蒼梧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也許有人說,既然已經畢業離開邰山,何必還要聽從邰山令?這一點,是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的,幾乎每一個從邰山離開的學子,都會遵守這一不成文的規定。
邰山,有著極其強大的凝聚力,這一點,是任何家族、公會都無法超越的。
邰山的強大,不僅僅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