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可以嗎？你到底有什麼事要說？”居然需要故意支開唐梨，他不免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可以。”肖辰點頭說道，“陳嵐羽，我還有一縷魂絲在你那邊。”
陳嵐羽詫異地看向他，點頭道：“嗯。”
“當初放你那邊為了以防萬一，現在已沒必要，將它還我。”
隨著這話，陳嵐羽的眼中多了幾分戒備，他問道：“肖辰，你已經完全融合了執念，對吧？”
肖辰也沒打算瞞他，反正這件事最開始他就先告知了他：“對。”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聽到這個字，陳嵐羽還是有些不安，他不僅沒有勸肖辰，還幫著他瞞著唐梨，唐梨若是知道了，肯定會生他氣吧。
“小灰身上的魂絲，你是不是收回了？”
“的確收回了。”
果然……
陳嵐羽回道：“那這個魂絲暫時不能還給你，我想再看看。”
“看什麼？看我是不是變了？”
陳嵐羽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我第一次聽你連名帶姓叫我……”
聽他這麼說，肖辰不免一滯，隨後說道：“罷了，我信你，等你覺得可以的時候再還我。”
話音剛落，肖辰便發現周身環繞起一些細細的塵粒，隨後漫天飛舞，每一顆上麵都沾染著殺意，就如同要把敵人徹底擊穿，讓他再也無法動彈。
“嵐羽，你這是何意？”
“切磋一下，想看看你如今的水平。”
“你這可不是切磋的氣勢，說實話。”陳嵐羽能獨自在妖族那邊潛伏三年，肖辰早就猜到他肯定已經不再是四年前遇到的模樣，卻沒想到他的殺意已經可以變得如此純粹，就如同記憶中那個陳嵐羽一樣。
陳嵐羽沒再隱瞞，這次提出要切磋，他的確是抱著私心的：“我如今跟你那份記憶中的我一樣嗎？那時我看到你是不是會像這樣想要除掉你。”
若是差不多，看肖辰的應對方式，也能覺察出他如今到底是把他當朋友還是當敵人。
“不一樣，沒錯。”肖辰簡短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哪裏不一樣？”
那份記憶中，他們沒有那麼早就見麵，第一次見麵時是距離現在八年後，陳嵐羽站於土人之後，臉上一直帶著從容不迫的笑容，卻渾身滲透著殺意。
他還對鍾雲錫說：“雲錫，對於強奪他人魂元之人，沒必要手下留情。”
明明第一次見麵，話中卻恨意十足。
當初肖辰不知道他對他們的恨意何處而來，之後才知道，七峰派的弟子曾被妖族殺死，甚至連魂元也被強奪走。
至此，陳嵐羽對於妖族和強奪魂元之人無比憎恨，每一個都被他當成是必除的敵人。
不得不承認，鍾雲錫和祝靈溪的確有些能力，若不是遇到他們，陳嵐羽大概永遠無法從那份憎恨之中走出來。
就如同當初被獨自關在珍奇園的他一樣，孤寂和對不公平待遇的疑惑，在那種地方放大了無數倍，一點一點地啃食著他，鍾雲錫卻輕易改變了那種情況。
一想到株易派的事，某些記憶便變得分外清晰起來。
他隻是找到了爹娘的仇人，想給他們報仇，並沒打算傷其他人，可是株易派的人卻沒打算放過他，之後魂元暴走，死傷無數，他和鍾雲錫徹底走向了對立。
爹娘的仇他是不可能不報的，這一次鍾雲錫肯定還會做出相同的決定。
“肖辰？”
聽到陳嵐羽開口叫他，肖辰心念一動，墨沉便出現在了他身側：“不是要切磋嗎？叫出你的土人，認真來一回。”
感染了主人的戰意，這會墨沉周身都帶著一種興奮，周身浮動起漆黑的液體，像是要將旁邊的一切都吞噬殆盡，哪還有平時被唐梨抱在懷裏時的乖巧模樣。
感受著周圍明顯濕潤起來的空氣，陳嵐羽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