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相如今天的表現卻是大違常規,與他文弱書生的形象很不符。
如此一說,反對之人當然不敢再說什麼,畢竟皇帝的權威是不可侵犯的。
“那本人肯定相爺等待陛下回來後交由陛下親自處置犯法之人。”主父偃不卑不亢地陳述道。
司馬相如大歎主父偃此人善於分析當前情形,言談中大有文章在。
見董仲舒尚處於不知所措的狀態,司馬相如連忙抱拳對著身旁的董仲舒緩緩說道:“請相爺允許。”
司馬相如如此一來算是給足了丞相的麵子,同時也向反對之人展示了和善的一麵,說明他也是講情講理的,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明。
董仲舒當然是就著司馬相如提供的台階下了,立刻微笑地應道:“既然如此,犯法之人暫且押在大牢裏,一切等陛下回來了再定奪。”
司馬相如一覽眾人,顯然眾人沒有再次反對這個決定的啦,便和董仲舒送畢客人建議一道去探視郭解。
長安大牢巨大無比,常被用來關押政治犯以及在當地犯了法的不法之徒。
當司馬相如和董仲舒隨著獄卒來到關押著郭解將軍的牢房的路上,獄卒告訴他們說,郭解自從被關押在這裏後一直沒有進過食,司馬相如接著又問了一些關於郭解的情況。
郭解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手拉著鐵窗問道:“是相如和相爺來看我了嗎?”
兩人急忙上前,司馬相如更是手握郭解的手說道:“讓將軍受苦了。”
郭解感激地看著司馬相如,半天才突出一句話道:“我對不起陛下和百姓啊。”
司馬相如當然不會讓司馬錦欣賞的將才就此沉淪下去,立馬安慰道:“將軍所作所為全在情理之中,怪不得將軍啊。”
郭解憂色稍解,又問道:“現在朝廷裏對這件事有什麼反應嗎?”
董仲舒搶話道:“本來有些朝臣要求嚴懲郭將軍,不過經過我和相如地盡力調和和勸解,大家都同意了等陛下回來後再由陛下定奪。”
司馬相如本不欲說出真相,此來也隻是想安慰和看望一下郭解。此時果然發現郭解神色稍變,原本已經舒展的眉毛再次緊皺,口中更是喃喃自語著“陛下”。
司馬相如想再說些什麼,郭解卻自顧著走入了大牢深處,不再理會兩人的問話。
“難道是我說錯話了嗎?”董仲舒自問道。
“也許吧。”司馬相如隱隱覺得有地方不妥,可是又說不出個究竟,也呆看著郭解離去的背影一會,被董仲舒的問話驚醒過來。
“相如所說的也許是什麼意思?”董仲舒顯然還在困惑之中。
“也許郭將軍並不想讓陛下知道此事。”司馬相如緩緩道。
“不錯,郭解應該感到內疚。”董仲舒接道。
出了會神,司馬相如不得已拉著董仲舒出了牢房,因為還有緊急的戰事等待著他去處理。
回丞相府的路上,司馬相如叮囑董仲舒道:“現在匈奴大軍來襲,必然使得大漢朝周邊的小國以及國內少數心懷不軌者蠢蠢欲動,相爺可得留心啊。”
“相如說得很對,我會注意的。”
“現在陛下尚在境外,四郡已經淪陷,相如希望相爺能借我一些京城裏的精兵良將來守衛北方各要郡,嚴防匈奴繼續南下泛濫中原,也可對匈奴產生威懾作用。”司馬相如懇請道。
董仲舒雖然迂腐,卻也知道目前局勢緊張的已經等不及皇帝回來再布置戰略了,於是正色道:“讓相如身臨北方危險之地,我這個做丞相的實在慚愧,我也隻能提供相如一點幫助了。”
“攘外先安內,安內比之攘外更為重要,壓在相爺肩上的責任也不輕啊,百姓的安康還得多靠相爺啊。”司馬相如分析道。
“不敢,一切都是為了大漢百姓,我們決不能辜負了陛下對我們的厚望。”
董仲舒麵對國家大事,頭腦顯然還是非常清醒和明智的。
“相爺所言極是,等相爺籌集了北防的軍隊,我就隨即出發,目前看來時間已經很緊張了。”司馬相如目露憂色地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