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君知道大王深夜召他前來,一定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而秦國上下,隻有一個人值得大王如此這般大費功夫的去做,那就是呂不韋。而大王平時對呂不韋都是百依百順,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小心謹慎。
“大王有話盡管說,臣一定肝腦塗地,知無不言。”
“好,那寡人就放心了。昌平君為左相已經有五年了吧,不知左相對朝政有什麼樣的看法?”
“這,這……臣不知大王想聽那方麵的情況?”昌平君想知道大王的真實想法。
“什麼情況都可以,隻要是左相的肺腑之言。”
嬴政在這時候怎麼可能先讓別人知道他的意圖,但這也難不倒昌平君,他為官多年,自然有一套對付的辦法:“大秦雄距崤函之險,勤修兵甲,使東方六國震懾,內修法度,使百姓勤於耕種。近年即使有天災之危,但有大王英明,使國富民強,百官各司其職,朝政更是清明祥和!”
嬴政緊盯著昌平君,似乎是很認真的聽著,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昌平君說完後,他就問道:“這是左相的肺腑之言嗎?”
“是的!這是臣的肺腑之言。”昌平君恭敬地答道。
“夠了,你還想如何騙寡人!”嬴政一拍案幾怒聲道。他知道這樣下去,不可能知道昌平君的心裏話,隻有激他一下,“你為左相多年,有何政績?你一切都依得呂不韋,從不敢有任何異議。朝臣隻知呂不韋,不知你昌平君,諸侯隻知呂不韋,不知有秦王。呂不韋如此大權獨攬,你還替他讚美,這就是你的肺腑之言嗎?”
昌平君這才發現眼前的大王和朝堂上的大王如若二人。現在看他那一襲黑色王袍襯托出他不怒自威的神情,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能把一切看穿,讓他不知所措。
從嬴政的話語中他聽出了大王對呂不韋的不滿,他知道這是自己多年來夢寐以求的機會,但他還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嬴政的試探,萬一說錯了話,那可是殺身之禍。
“大王,微臣才不才,自然不能和右相相比,他可是大王的仲父呀!”
嬴政聽了這話,不禁暗罵一聲:“真是老狐狸。”不過這也說明了一點,呂不韋在朝中的威懾力有多強。這更讓他堅定要親政的決心。
他向昌平君掰開話說道:“你對呂不韋既然如此忠心,哪有為何暗中與長安君來往,寡人今夜召你來,就是看你對呂不韋是什麼態度,如果你依然對呂不韋忠心,那寡人就不需要你了,你也知道你今晚也就走不出宮門了。”
昌平君知道大王是真心要對付呂不韋,心中不禁歡喜。忙跪下道:“大王,臣日夜盼望,就是想聽到大王的這句話。臣身為左相定盡犬馬之勞,即使粉身碎骨,也不退避!”
“好!寡人就是要聽你這肺腑之言。呂不韋控製大權。古人說過:“大其都者危其國,尊其臣者卑其主。”寡人叫你來就是要與你討論如何對付呂不韋這個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