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大自然,所以此刻她也會像往常一般靜靜的坐在大樹下,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受著的自然的生機,享受著十八九歲如花的年紀。隻是此時的她完全不會想到,下一刻她的命運會發生扭轉的變化。
“嵐兒,嵐兒……”聽到母親驚呼的聲音,錯愕了一小下,便被她的母親緊緊的抱在懷裏。在母親懷抱的她,清楚的感受到母親身體的顫抖,心裏浮上點點的不安。
“媽,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嵐兒,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輕輕的一推,她就,她就……不,肯定是她故意的,肯定是……”
被母親緊緊的抱得雙臂都發紅的葉嵐沒有覺得疼,臉上也沒有任何的情緒,靜靜的聽著母親說話,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直到驚慌未定的母親被警車帶走,被告知母親失手誤殺了父親的妻子,被從未見過的父親接走,被父親用母親為利誘,讓她去接近白家大家族的獨子白凡,讓她去接近一個她從不認識的人,要她用她的幸福作為賭注,去彌補不就不該是她所承受的責任,她臉上才有了一點點情緒。
她察覺到手臂疼,察覺到心裏很痛,卻也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當痛到極點的時候,淚,就變成了一種奢望,而上天就是讓她痛到連這種奢望,都殘忍的不肯憐憫給她。
——
“葉嵐,已經過了二十五分鍾了。”白凡不輕不淡的聲音傳來,仿佛說的是家常便飯一樣平淡。但這淡淡的一句話,足以道出了他的恐懼,也足以讓葉嵐從過往悲傷中走出來。
他現在也是害怕的吧,而且害怕的程度可能不亞於我。因為他是白凡,是在知道我的目的後還深深地愛著我和我愛的男人,是在知道我的目的後沒有惡語相向、忍耐我的無理取鬧、寵著我的男人。葉嵐,你還在想什麼?他,難道還不足以讓你放棄一切嗎?
觸摸著懸掛著的禮服,取下它,轉身走進洗手間。燈光照耀,倒映在地上的倒影顯得是多麼的決然。
身穿禮服的葉嵐打開門,就看到白凡的背影。周邊靜謐無人,平時常常高掛的月亮也偷偷的藏了起來,冷冷的燈光打到他的身上,盡顯出他的孤寂。而從他緊握的拳頭可以看出,他為了不打擾她的選擇,如何壓下心中的恐懼和害怕,而壓抑的後果,就是兩隻手的指關節都已經握的發白。
葉嵐看著此刻如此狼狽的他,不知道是要開心還是要憂愁。開心的是他居然在知道自己接近他是有利可圖的情況下,還愛自己愛的這麼深,憂愁的也是他愛自己愛的太深,難免會在未來的某一刻成為他的弱點。
“凡。”
她的輕語,雖然真的很小聲,但在這種靜謐的環境下,還是足以讓他聽清。
他的身體一僵,轉過身來,用猩紅的雙眸看著葉嵐。雙眸此刻為什麼為是猩紅的?是因為之前的掙紮,是因為她的那一聲感到感激,還是因為她能夠身穿他設計的禮服,也就是她答應了而感動。葉嵐,不知道。白凡,興許也不知道吧。
愛到深處無怨尤,隻求她能靜伴身旁。
葉嵐身上的禮服,白凡把它命名為“蓮醉”。那是一套深紫色的形如百合花的、無袖、環脖、及地禮服,背上是碎碎纏繞的紫黑蕾絲帶。在黑夜中,不顯風俗嫵媚,盡透脫俗優雅。腰身的合貼,盡顯風姿。裙擺上是用銀絲繡出的淺淺淡淡、忽隱忽現的白百合。矗立在黑夜中、燈光下的百合就像是活了似的,搖曳著它的婀娜、高雅。
白凡牽著葉嵐的手,如走進婚姻殿堂一般莊嚴,走進房間,打開cd。他摟著她的腰,兩人十分默契,十分熟稔的跳起了舞步。
“知道我給它取了什麼名字嗎?”
葉嵐搖了搖頭,麵帶幸福的微笑著,似乎在等著他的解答。
白凡帶著她的舞步轉了一圈。“它的名字叫做‘蓮醉’。看外表,它是你最愛的百合花,顏色是紫色的,用料是絲綢的,具有獨特的韌性,表現的是你最愛的紫熏百合。”
白凡頓了頓,停下舞步,緊緊牽著葉嵐的手,溫柔的放在嘴邊,親了親。“它還有一個深沉的寓意,那就是代表我們此生的羈絆。它叫‘蓮醉’,蓮的漢字拚音是:l-i-a-n,醉與最同音。”
葉嵐眼眶紅了紅。
白凡滿意的看著她。她懂了。又牽起她的手,帶著他舞步,一圈一圈的跳了起來。
室外一片靜謐,室內一片溫情。
蓮-醉,l-i-a-n-最,最-i-lan,最愛嵐。
——
“你們這樣真像童話。”
看著夏涵雪眼眸中帶了一絲絲的傾羨,白凡心裏苦笑了一下,發現她跟前的茶杯中的茶早已沒有了,又替她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