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五點,月亮落下了,太陽還沒有出,隻剩下一片烏藍的天。白凡的房間裏的燈還開著。
白凡環視著自己住了三年的臥室,狠下決心,轉身關上門,拔了鑰匙,一路撫摸著走過的光景,似乎在回憶著在這裏三年來的點點滴滴,最後,停下腳步,把鑰匙放在客廳的桌麵上。手按了按行李箱轉身就想離去。
“你真的這麼想離開,難道這裏就真的再沒有值得你留念的東西,導致你可以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
聽到夏以寒的話,白凡腳步頓了頓,但沒有轉過身。“以寒,不是的,我隻是離開一段時間,而且,我不是一聲不吭的離開,我昨天……”也許白凡知道自己此刻的反駁完全無法說服夏以寒就不再反駁了。
“嗬嗬,有必要嗎?有必要走的那麼急?難道我是雄獅猛獸能讓你那麼害怕?我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還是自從那個人離開後,這裏就再也沒有值得你可以留戀的東西了?”
“不,不是的,以寒。我……”
夏以寒沒有想給白凡機會反駁。“難道那個人就那麼重要,我們認識那麼久也無法撼動她在你心裏的位置?你走,沒關係,我隻想要一個答案。如果,她還在你身邊,在我和她之間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還是你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她?,會嗎?白凡,告訴我。”
“如果真要給你一個答案,我也不想奉承你,你也不願讓我奉承。我會,如果她還在,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她。”
白凡轉過身,第一次難得激動的對著夏以寒大聲回道。“如果她還在,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她。我也知道,這個答案也許會讓你很生氣,不,你肯定會很生氣。但是我還是會選擇她。她對我很重要,你也對我很重要。但在你和她之間,我會選擇她,我也隻會選擇她。你會生氣,我理解。但你生氣,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懂得去愛一個人,你沒有去愛過一個人。當你真正懂得愛一個人的時候,即使是和這個世界作對,你也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她的身邊。而且當你夏以寒懂得愛一個人的時候,也許你會比我更加瘋狂。我愛她,無論為她做什麼。我也會甘至若蒂。所以,以寒,我隻想告訴你,愛上她,無論我變成什麼樣。我都無怨無悔,而且我還會去感激我曾愛過她,愛過這麼一個人。”
“夠了,我今天在這裏不是想聽你說教。是的,我不懂得怎樣愛一個人,但我也清楚的知道,該怎樣去對待朋友。一個連朋友都不懂得去對待的人,還怎麼有資格跟我去談愛?好吧,你回你的杭州,我不會留你了,反正無論我做什麼,我也留不住你。你走吧。”夏以寒背過身。
白凡欲想解釋,想了想,卻沒有再開口。他轉身,拉過行李箱,走到大門旁,停了下來。“對這件事我也覺得很抱歉,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我走了,以寒,再見,後會有期。”
夏以寒皺了皺眉,欲再挽留,但還是歎了口氣。“如果你以後回宛城,歡迎你回到箜昇花園,你的房間我會一直給你留著,這裏還是你在宛城的家。我,夏以寒,永遠都是你的好朋友,這是你怎麼也賴不掉的。一路平安。”
白凡朝以寒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你終究還是走了,她在你心中就那麼重要?愛,到底是什麼?能讓一向靜默的你為之瘋狂,甚至為之放棄家庭,放棄事業,屢屢失態?”夏以寒按了按太陽穴,也不再去想了。回了房間,喝完杯子裏麵的咖啡,打理了一下頭發,但眼眸下的一絲烏絲透露出夏以寒根本一晚上都沒睡。走過夏涵雪的房間,扶上門把手,卻沒有打開,想了想就就此作罷。拿過修改後的企劃案,也就離開了。
——
一個身影悄然的出現在某金融公司的大門,身影揪著手中的企劃案,彎著腰,拂過把手,望了望後麵,鬆了口氣,輕聲的打開門。
夏以寒聽到聲音,抬起垂下的眸子。看到慕墨“猥瑣”的伸進來的頭,眼中劃過一絲精光,昨天的氣也順帶消了消。
“還不錯,6:15。比我預算的時間早了。”
慕墨聽到聲音,驚呼一聲,抬起頭,就看到夏以寒像大佛一樣,坐在辦公桌旁,調侃的看著自己。
“哎呀,你這麼早,早上好。”
慕墨調節了一下小心髒,擦了擦冷汗,狗腿似的打招呼。作為夏以寒多年的朋友兼下屬,慕墨知道他本就是一個很冷漠的人。如果其他事還好,但違背他下的命令一直是夏以寒的底線,他也知道,觸碰了夏以寒的底線比犯罪受刑還要恐怖。因為夏以寒隨隨便便就可以把人捧雲端,也可以隨隨便便的把人從雲端上拽下來,拋到十八層地獄。這種雲端之上和十八層地獄那麼大的心理落差無疑比得上犯罪受刑。
“難道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夏以寒看著畏畏縮縮的慕墨,眼眸劃過一絲興味,假裝皺了皺眉頭。
慕墨迫於夏以寒散發的天然冷氣,顫抖了好幾下,縮了縮脖子,哆哆嗦嗦的問“嗬嗬……嗬嗬……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