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冽一睜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層紫色的紗簾,重重疊疊的,好看的緊。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不是已經被心有愧疚的月姐給殺死了麼?怎麼會在這裏?茫然之際,一道擔心的聲音喚了她一聲,“冽兒,你醒了。怎麼樣,有何不適?冽兒?冽兒?”她轉頭望去,一名保養得宜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視線一觸及眼前的中年女子,腦袋忽然劇痛,有許多片段湧來,帶來的疼痛讓她不禁捂住了頭,咬破了唇,豆大的汗如雨一般地滴落在錦被上,打濕了一大片。中年婦女見了她這副模樣,連忙招手對婢女說道,“晴兒,快!快去給我把大夫請來,瞧瞧冽兒這是怎麼一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怎地突然就成這樣了。”晴兒慌忙應了聲,便要跑出去請大夫,才邁了幾步,一個柔弱的聲音便製止了她,“咳咳,晴兒,你不必去了。”又對中年婦女說道,“娘,不必叫晴兒跑出去一趟了,隻不過是剛醒來,有點頭痛罷了。”“真的嗎?”肖瑩(就是中年婦女,此處不多做解釋)狐疑地看了看自家女兒,見臉色確是好了不少才放下心來,點頭道,“嗯,那娘去燉點雞湯,給你補補身子。”說罷便立即起身,帶著兩個婢女去了廚房,連出口阻止也來不及。小容(女主的貼身侍女,從小的玩伴,情誼深厚)笑道,“夫人對小姐真好,連小容打小看慣了的也好生羨慕。”慕容冽無力地笑了笑,吩咐道,“你先去歇會兒,我想小睡一下。”還假意打了幾個嗬欠。小容見狀,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關上了門。
慕容冽躺在床上,回想著原主的信息。原主是個鎮國將軍府的嫡女,卻毫無用處,身嬌體弱,一出了娘胎就帶病,天天都要喝藥,日久天長的,連帶著整個冽水院都帶著股淡淡的藥香,倒是琴棋書畫都因為常年呆在房中而樣樣精通。但即使身懷重病,爹娘以及祖父祖母也待她很好,是個幸福的女子。可卻因為她的身體,怕沒有孩子,以致到了適齡的十四歲還未嫁出去,如今已是十六有餘。除了嫁不出去,原主還有一個敵人,便是將軍府的二姨娘以及她的女兒慕容沁,這次原主會死便是她們的手筆。把毒藥放到了原主的飲食裏想要加害原主,可惜雖然讓原主死了,卻招惹來了一個更厲害的異世靈魂。
剛回想到這,這母女兩便過來找死了。小容在門外說道,“小姐,二小姐和二姨娘來了,說是要來探望小姐,看看小姐的身體有沒有起色。”慕容冽垂下眼,陸柔?慕容婉?來的正好,正愁沒機會找她們算算賬呢!用茶杯蓋撥了撥先前小容給她倒的茶,略一勾唇,淡淡地說,“不急,先讓她們在外麵候著,到時候再叫她們進來。”“小姐,這……”“沒事,就讓她們候著。曬個一會兒不礙事。”小容想了想總覺得小姐有點不對勁,不過現在這個樣子比之前要好多了。於是,也十分開心地去回了二姨娘,“小姐說身體不便,讓你們先候著,等小姐緩過來了再叫你們進去。”二人臉色一僵,勉強應答,“是。請小姐慢慢來,不著急。”小容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了回去,二人也緊跟其後,到了前院的廳子,小容便讓二人在這候著,她去告知小姐一聲。
待小容的身影消失後,慕容婉才對二姨娘陸柔埋汰,“娘親,你看這婢子好生高傲,連我們都不放在眼裏。待會兒女兒定要將她狠狠地抽上幾鞭子,才能解女兒的恨意。”陸柔對著自己清秀絕倫的女兒微微一笑,“安慰”道,“莫要著急,待會兒不止要抽上幾鞭子,就是婉兒你想打死這粗使婢子也沒關係。”慕容婉笑著湊過去拉住陸柔的手臂,搖著說,“還是娘親對女兒最好了~對了,娘親,女兒那裏有一種膏藥,抹在臉上可使人皮膚變得雪白、細嫩,一會兒女兒就叫人把膏藥給娘親送去,讓娘親再年輕幾十歲。”陸柔親昵地點了點慕容婉的鼻子,罵道,“你這小妮子,淨耍些嘴皮子。”嘴卻是合不起來了。小容恰巧這時走了過來,聽見她們的談話,有點不屑,心想,“你陸柔不也淨在老夫人麵前耍嘴皮子,還好意思說自己女兒。我呸!”這般想著,便故意又走回了房裏,坐下倒了杯水,翻開個話本子,慢悠悠地看著,時不時喝口水,倒也愜意得很。
不知不覺就過了幾盞茶的時間,小容把話本子看完了,看到門外影影綽綽的人影,才想起陸柔兩人,心情良好地施然起身。打開門,走進廳子,看到兩人發黑的臉色,不禁一笑,往兩人行了個禮,“姨娘,二小姐。小姐估摸著已經緩了過來,可以進去了。”腳步輕快地轉身,領著二人進去了冽水院中的主臥,隱棠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