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殿下,那麼沒什麼事我就告退了。”蘇婕妤屈膝行禮。
“婕妤不坐會兒嗎?”楚遠伸手挽留。
“不了殿下,最近宮裏忙,南宮那邊少不了我。”蘇婕妤說。
楚遠隻是點了點頭,看著蘇婕妤轉身走遠了。
於是他又抓起了桌上的書,默默的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腦袋有點兒昏沉,楚遠眯了眯眼睛,最後沉沉的陷入了夢鄉。
殿外鳥兒偶爾駐留在茂密的林木上,唧唧叫了兩聲,便有飛走了,於是天地之中便又有了鳥兒振翅的身影,和這深宮之中鎖著的太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星印論,這麼小的孩子,倒是對著占卜術挺癡迷的,罷了罷了,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算起來我也有很多年沒有收過徒弟了吧!”一個足有一米八高的男人手中抓著古樸的《星印論》,他留著全白的胡須,黑發裏已經有了至少八成的白發,長發披在身後,一身灰黑色寬袍,看起來已經很老了,但是依舊帶有陽剛之氣,麵容剛毅,而他那雙眼睛卻堪比孩子的雙眼,清澈,明亮,像是能洞徹一切。
在他的旁邊,楚遠趴在桌子上靜靜的酣睡,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寢宮裏何時混進來了一個陌生的老人。
“繁星已亂,亂世將起。”他低低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話裏明顯的無奈。
楚遠睜開雙眼,晃了晃腦袋,又揉了揉有些疲倦的雙眼,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看到一個侍女端來了飯菜,把各色的佳肴放在院子裏的石桌上,而後又默默的離開。
楚遠走了出去,坐在石凳上,從飯盒裏乘了一碗飯,端在手裏,又拿起筷子,忽的地上一聲輕響,楚遠低頭,什麼也沒看到。
他在次抬頭,看到了胡發須白的老人。
“小家夥,我也還沒吃飯,準不準備留我一起吃啊?”老人的聲音很有磁性,聽在耳裏像是擊鼓般厚重,說不上好聽。
“你是誰?”楚遠向後退了一步,他不認識這個老人,看老人身上穿的衣袍也不像是宮裏的人,宮裏的衣袍遠比老人身上穿的華貴,而能混在宮裏來,該不會是什麼正經人吧。楚遠在心裏想到。
他退後一步,想著一旦老人抱有敵意,他就立刻跑,喊人來,不過他對自己也沒多大的把握,本來身體就不好,力氣跟不上。
“呃……怎麼和你這個小娃子說呢?”老人抬頭望天,一副無辜樣。
“你不是宮裏的人?”楚遠說。
“對啊,我當然不是這宮裏的人,不過這南宮估計現在還沒有人比我更熟了。”老人又說。
“啊?”楚遠疑惑,什麼意思,沒人比他更熟,他是修這個南宮的人嗎?
“你別多想啊!我可不是那些畫圖紙的二愣子,整天沒事就修房子拆房子。”老人這麼說道。
楚遠忽的有點兒想笑,這都什麼啊,他覺得這個老人說話很有意思,心裏的警惕也就放鬆了。
“那你到底是誰啊?這裏可是王宮,擅入是要殺頭的。”楚遠說。
“這麼說吧,我在白城都住了五六年了,以前我是個遊士,喜歡周遊列國,遊山玩水,不過我也有個小癖好,我喜歡玉石,以前聽說孟炅帝從百裏氏族那裏取得了一塊震驚天下的龍血玉,於是就想來把那塊玉給偷了,為此在這白城住了這麼多年,我還在這王宮外牆打了個洞,夜裏就進來探情況,本來都準備下手了,結果星武王的軍隊就殺進來了,於此功虧一簣啊!後來星武王把整個玉庫給搬到了東宮,我又得進來摸情況,今天看到這玉林殿裏又有了人住,沒忍住進來了,不曾想是個小娃娃。”老人說:“你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