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江偉
我是江偉,薑清的哥哥,我不得不承認,在過去的十年,我不是一個好哥哥,我如此的自私,我居然隻想到,薑清來是和我爭奪東西的,十歲時是母愛父愛,玩具雲雲,二十歲時,是家產雲雲。這樣的思想一直誤導著我,知道那一天,我偶然在門外聽到我媽打的一個電、話。
她說,“薑清是不會回去的,既然你們已經放手,那麼就不要再牽掛。”
那時,我才知道,這些年,是我媽在強留,薑清,她終究不是江家的,她遲早不是江家的,可是母親卻不甘極了,她真的很怕薑清會走。這樣的電、話其實我不是第一次聽見,我還記得我十二歲那次,我媽吵得最凶的一次,她說,“張薇回來了又怎麼樣?兩年了!已經兩年了!”
“你們不見她不就可以了!那時候我可以給了你們一筆錢的!你們別忘了。”
那次的爭吵異常激烈,那時的我還不明白張薇是誰,現在我明白了,每次看著薑清就心痛無比,薑清每次都說,“她是這麼狠心,就這樣走了,一眼都沒回來看過。”那個關門聲,薑清說她曆曆在目。
我卻什麼也不能說,我媽實在虧欠了她很多。我看得出,她一直想走。二十歲,十年,我真的懂了,我們江家實在作孽。當我對薑清說“對不起”時,是我真的對不起她,江家對不起她。
她卻以為隻是江偉對不起她。誤會也好。
小嫻的背叛,生母的出現,都讓她痛苦極了,讓我抱緊她的時候,我發現她是這樣羸弱,我輕輕就可以將他捏碎。我拍著他,也阻止不了她抖動的身體,我隻能心疼的抱的更緊。
我愛薑清,但是也愛著我的媽媽。如果她們其中一個受傷,我都會乞求上蒼,把這種傷害全都注加與我就好。
我回來後就開始處處試探我媽,她的一切回答都像她在電、話裏說的那樣,“薑清已經是江家的了,她是不會回來的。”我怕她真的會崩潰,這麼多年,可以說是處心積慮,可是到頭來一場空,那是一種什麼心情,我不敢想象。
我和薑清的關係,才緩和了4個多月,有時在床上想想,我都會舍不得,她要走了,我想到她要走了,我就會莫名心痛。何況我媽已經和薑清認真相處了將近10年,雖然沒有血緣,但是那簡直是要了我媽的命。
當我下跪時,我是認真的在下跪,我知道難以兩全,但是為了我媽,也不傷害薑清的方法就是讓她暫時的留下。留下,為了我媽,其實也是自私。
我的手拉著薑清的衣服,拉的很緊,拉得我的手生疼,可是我不能鬆開,萬一鬆開,薑清就走了,永遠的走了。
那麼我媽的那一句,“薑清才不會離開我呢!”就會變成自己大自己的耳光。我從來都沒有孝順過,也從來沒想過我居然我心疼我媽,可是現在,我卻開始心疼的要命。
我開始後悔推薦薑清去當家教,開始後悔沒能在薑清最需要的時候站在她的身邊,可是,我也無能為力,我是這樣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