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突然驚醒,那是淩晨四點多,宿舍裏安靜的嚇人,就平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她仿佛化身為一個巨星怪物,猛然撲向我的心房,我的心死命跳動,我的身體居然也在微微發抖,等我手撐著起來時,我發現我的枕巾都濕透了。
那時我看的真切,她拿著一個大的行李箱,一件一件的衣服放在裏麵,她還疊了一些我的衣服放進去,她讓我閉眼時,我閉的很緊,我聽見了關門的聲音,可是我整夜都沒有睜開閉著的眼睛。
我知道,她終究會走的,這樣的八年,讓她筋疲力盡,無力反駁,我那時在想,走了也好。可是,我沒有想到,她真的一次都沒有回來過,她走的這麼徹底,連我的很多東西都一起帶走了。她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筆錢,那是她最後的一點積蓄,她明明希望我可以過的好,可是她不知道,沒有她,我怎麼過都不算好。
昨天那張結婚照,在我眼前不斷放大,放大,大到我現在整個腦子快被撐爆了,她現在很幸福不是嗎?那麼懂事的兒子,那麼愛他的老公,我還在期盼什麼呢?那張結婚照上她是那麼美麗,年輕了好多。
那時在潭村,她真的是要為很多事情操勞,現在過的生活肯定比那時候好,看他家的裝飾什麼,雖然不是奢華,但是基本小康以上,可是我真的沒有在高興,我知道我們遲早會見麵的,我在想我必定會祝福你,我不會心痛或則其他,可是,這哪裏是我能控製的,我是這樣的心痛,日日夜夜不得安生。
直到八點鍾第一堂課,我都還在恍惚的狀態,接到了小嫻的一通電、話,她說別忘記今天晚上的飯局,我連忙說,沒有忘記。終於可以跟小嫻說說,我這幾日的悲痛和抑鬱了。
晚上稍微換了一下衣服,就去了,去的時候小嫻已經在那裏等著了,我說,“你男朋友人呢?”
她說,“可能會晚點過來。”
我拿起杯子,倒了點啤酒,我說,“小嫻,這幾天,我真的碰到了很多事情。。。”
還沒等我說完,有人叫了一聲,“小嫻。”小嫻馬上站起來,我一轉頭,腦袋又開始“嗡嗡”作響。
小嫻說,“這是莫威,我男朋友。”指了一下我,“這是薑清。”
我想起來馬上走掉,這樣或許瀟灑很多,可是我坐立難安,還碰倒了酒杯,我馬上眼淚在眼眶裏打起了轉。
小嫻問我,“你剛才說,你碰到了什麼事情。”
我說,“沒什麼事情,這幾天過的很順利。”我拿起包,我說,“我可能這幾天作業有點多,不打擾你們了。”
小嫻什麼也沒說,莫威說了一句,隻剩我們倆了。
我跟江偉說,她明明知道,她知道我喜歡的人就叫莫威,可是,她演的太好了。
江偉說,傻丫頭,她可能根本不知道。
我拉著江偉的衣領,用眼睛狠狠的盯著他,“你又不了解她,你怎麼知道她不知道?”
我認真的看清,江偉的眼睛慢慢的黯淡,他沒有掙開我,也沒有解釋什麼,他隻是在我的拉扯來,慢慢的黯淡下眼神來。
“你跟她說過莫威嗎?”江偉問我。
我說我忘記了,可能說過,可能又沒有說過,我說過我的畫中仙,但是我可能沒有提到人名,可能我提到過。
江偉過來摟著我,一股莫名的溫暖撲了上來,他拍拍我的背,他說,“可能是你誤會了。”
無論誤不誤會,我都清楚的知道,我和小嫻,在小嫻說出“莫威是我男友”的那一刻,我們之間的友情就變了味,變得酸楚難言。
小嫻後來求過我,她說,“是我的錯,是我做錯了。”可是我沒有任何的轉變,我就這樣鐵石的心腸,我對小嫻說,“終究是你小嫻,對不起我。”
小嫻盯著我,她對我吼道,“你薑清欠我的其實更多,隻是我小嫻都原諒了你。”
我就這樣冷冷的笑,我說,我還真的想不出什麼對不起你過,你有膽量說一兩件嗎?
小嫻突然收起了鋒利,她隻說,“那都過去了,居然我都原諒了你,那還有什麼值得提的。”
我看著她的轉身,一聲“GameOver”轟然在我腦袋中響起,隻是在那時我是這樣的堅定,我薑清這輩子唯一沒有負過的就是小嫻,我定是當她太好,才讓她會如此看薄我。
隻是在我自己轉身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我沒有伸手抹掉,風吹的涼冰冰的,也正好吹醒我發脹的頭腦,讓我清醒一點,不要如此糊塗。
我對江偉說,“我這輩子定是沒有欠過小嫻。”
江偉沉默了一陣,他隻說,“都過去了。”
我看著江偉,我感覺我的背脊在發涼,可是當時的風也厲害,我就迷迷糊糊的把這句話給遺忘了,選擇性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