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3)

在見過來人以後,夏誠皮笑肉不笑地告訴來人,他要親手砍下頭子和頭子兒子的腦袋。

於是在某一天官兵把狼盜頭子和頭子的兒子及他們的死忠趕進了包圍圈,那一天夏誠得償所願,在看著當初在夏誠媳婦身上做虐的男人被一大群男人瘋狂虐待,他嗜血地笑了,砍掉了兩人的腦袋後,他的心頓時為之一鬆,他的仇算是報了一半了。

回到寨子,如意料中的碧雲站在了寨門口等著他,一見到他便露出了喜悅的表情,在一旁靜靜地等著他解決後續的事情後,兩人雙雙進了屋。

碧雲遞上了濕的手巾給夏誠擦拭頭臉,動作很溫柔,口裏卻在抱怨,“之前被他們劫回來的那個女人一直嚷嚷著想見你,嘖,明明都被全寨的人那樣了,還裝著一副貞節烈女的樣子,當家的,我討厭她!”

夏誠閉著眼睛任由她施為,末了才說道,“你想怎樣就怎樣好了,我沒有意見。”頓了一頓再次開口說道:“我見過了三阿哥派來的人了,也答應了他的要求了,如果那一天真的來了的話,你不要顧著我早點走吧。”

碧雲手上的動作一頓,強顏歡笑道:“可以不要麼?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已經止不住了。

夏誠不自在地躲開了碧雲的目光,深沉地望著遠處,幾次張口最終隻是說了句,“到時候,我會先安排好你的。”便轉過了身。

碧雲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抱住了夏誠的背,淚不成聲:“當家的……”

……

凜冽的東風裏,京城的街頭上,一個長相異於中原人的男子蜷縮著躺在地上,就快要被凍死了,這個時候有人路過,把他帶走了。

“你是誰?”

“我要加入白蓮教,我的愛人含香是被狗皇帝給害死的。”男子一醒過來便堅定地說著,然而他似乎並不知道他的愛人並沒有死,宮裏死的不過是他愛人的替身維娜而已。

白蓮教的人麵麵相覷,當即拍板收下了他。

第二天便發了個任務給他,因為白蓮教在京城的總部高層和乾隆的重臣太子太保尹繼善有些齟齬,所以讓蒙丹去刺殺他,當然這原因是不會告訴他的,美其名曰這是投名狀。

蒙丹按照白蓮教中人給的提示,在尹繼善回家必經的市集上順利伏擊了尹繼善,然後迅速逃逸。

然而在紫禁城腳下犯事,這是分明的自尋死路,阿裏袞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抓住這名刺客,一個月後,蒙丹因為異於中原人的外表被留意又因為行事囂張而被逮捕,同月底被淩遲於菜市口。

時間又過了一個月,某座山上,幾個嘍囉在聊天,“據說在菜市口有個叫蒙什麼丹的白蓮教被淩遲了啊,瞧那小樣分明不是我們中原人,還不是找死麼,說不得肯定又是白蓮教拉的壯丁炮灰,大爺當年要不是落了草肯定也去白蓮教了,現在一看還好大爺我當初沒去……”

他話還沒說完,背後就傳來了碗落地碎了的聲音,他們回頭一看,發現是那回疆女人迅速逃跑的身影。

含香害怕那些人會跟著到她的屋,這些天他們的二當家一直霸占著她,所以別的嘍囉都會很有眼色地離她遠遠地,但是她一直想要去找大當家當麵道聲謝,就算她自欺欺人說大當家堅毅的樣子很像蒙丹,心裏也懂那是自欺欺人,然而現在突然聽到了原以為死了很久的愛人的消息,頓時讓她覺得自己是多麼的肮髒,全身上下都是其他人的口水唾沫,而蒙丹,她的天神卻因為她而被淩遲,她愧疚地顫抖著,這些日子漸漸地就像是一場巨大的噩夢,她頓時醒了。

夜裏,二當家和含香好的時候,被含香一刀戳在了胸腹,然而含香力氣太小了,二當家並未受到多少傷害,卻惱羞成怒地把含香的脖子一扭……

……

春去秋來,無論朝堂如何動蕩,後宮如何浮躁,皇後依舊沒有任何記憶,每一天就坐在深宮裏等待這皇上的到來,有時候皇上會留宿在別的妃子那裏,她不明白,便問容嬤嬤,“容嬤嬤,皇上不是我的丈夫麼?為什麼要去別人那裏?”

皇後還記得當時容嬤嬤的話,“那是因為皇上不是皇後一個人的皇上,他雖然是皇後的夫婿,然而也是後宮所有女人的主子。”腦海裏頓時就劃過一個女人的影子,那個女人手裏拿著什麼東西往皇後的臉上抹著,“蓉兒,記得進了府後四阿哥就是你的主子。”

皇後因為失去記憶極其缺乏安全感,所有曾經日夜都不能離開皇上,那段時間也是皇上最喜歡皇後的日子,因為他看到了和平日裏完全不同的皇後,那種天真那份懵懂,那好不做作的表情,她會毫無預兆地打他的頭隻因為他沒有照顧好自己,她也會大聲歡笑著撲進他的懷裏,就像個孩童一樣,那種感覺彷如她剛入府的時候,不對,簡直比她剛入府的時候還放肆,但他就是喜歡,喜歡那一份真,那一份毫無顧忌的不抱私心的直言。

“皇額娘,我要吃紅豆糕。”十二阿哥永璂鍥而不舍地又一次出現在了坤寧宮,笑得一臉天真地要求道。

“……”皇後坐得腰杆挺直,僵硬地笑著,“可是這是要給你皇阿瑪做的。”

永璂用力地笑著,“這裏有四塊,我吃一塊的話應該沒問題吧。”

“……”皇後呆呆地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永璂大口地吃著糕點,眼前似乎劃過了一個男人吃著醋拚命和自己孩子搶糕點吃的影子。

這個時候皇上也來了,一來便看到自己的兒子把爪子伸向了糕點,壓根顧不上連喊兒子起來,就護著那盤糕點了,“永璂,回你的阿哥所吃去,這是你皇額娘給我做的。”

“……”永璂忍得很辛苦,皮笑肉不笑地對皇上說:“皇阿瑪,你也可以叫禦膳房做啊,既然是皇額娘做的,也沒有說是特別做給皇阿瑪吃的啊。”

皇上還沒說什麼,永璂就被皇後敲了一個腦瓜崩,“怎麼能這樣跟你皇阿瑪說話?”

頓時,永璂滿眼希冀地望著皇後,皇上也眼泛著光地看著皇後,隻是那眼神裏有一絲失落。

皇後詫異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你們怎麼都看著我?”

“皇額娘,你恢複記憶了?”“皇後,你恢複記憶了?”

皇後皺了皺眉,“沒有,太醫不是說要慢慢來嗎?你們怎麼催我也想不起的啊。”皇後嘟著嘴抱怨著。

皇上頓時眼直了,想伸出狼爪的時候才想起邊上多了個特大號的障礙物,他忙咳嗽兩聲,“永璂,快回去去!”

“兒子看完書才過來的。”永璂偏偏不上鉤,超級沒眼色又厚臉皮地留在這,過沒多久,為防止皇上真在坤寧宮發飆他才悠哉說道,“皇阿瑪,兒子可是因為紫薇姐姐的事才來找你的,紫薇姐姐現在都是大姑娘了,再不嫁可就嫁不出去了。”與此同時,他們父子很自然地無視了後宮裏還有個老大未嫁的姑娘和嘉。

“朕知道。”皇上皺起了眉,“她還是沒有改心意嗎?”

“紫薇姐姐還是想遠嫁蒙古,想為皇阿瑪做一點事。”

“那麼,好吧,朕就應了紫薇吧。”就是可惜了皇後依舊不記得紫薇是誰。

等永璂出來的時候,紫薇在回廊上向永璂行了個禮,“謝謝十二阿哥了。”

“……不是說了薇姐姐可以喊我永璂麼?”永璂心裏劃過一絲失落。

“紫薇的身份不敢高攀十二阿哥,且金鎖的話紫薇無從辯解,紫薇的確是不忠不孝之人,留在宮中也隻會汙了這一片地方。”紫薇屈膝道。

“……就算你不走,我也不會對你再做什麼。”永璂深深歎了一口氣。

紫薇聞言瞳孔微縮,旋即迅速低下頭去,“……紫薇懇請十二阿哥為大清做一些事。”

“……對不起,我以為你會了解,以為你會原諒我,怎知道當我醒了的時候,你已經不肯聽我解釋了,真的對不起。”永璂低下了頭,抿著唇。

紫薇睜大了眼睛,過了很久才掛上溫婉的笑容,“你知道嗎?當我每晚喝著自己弟弟送來的糖水的時候,心裏是很溫暖的,而當我弟弟喊我一起去對付延禧宮裏的女人的時候,我是同仇敵愾的,感受到一種感情叫做手足,那個時候,如果要我做出什麼犧牲,我也是願意的,哪怕在那之後我會死去,我也是不害怕的,我沒有生氣,我隻是感到失落,因為,永璂你沒有真的把我當做姐姐。”紫薇搖了搖頭,“我真的沒有生氣,因為我都知道,你若是真的要害我,隻要下毒藥就好,無論是重的還是輕的快速的或者慢性的,但你沒有,醫生也說我還能懷孕,這沒有任何問題,而你的病,那藥材單子你應該記得你曾讓我抄過的,我很早就懂了,我隻是一直在鬧別扭而已,哈哈,好丟臉。”

永璂卻再也忍不住了,撲上前去,抱住了紫薇,“薇姐姐,對不起對不起,薇姐姐,皇阿瑪讓你嫁的人已經定了,但是那人不止妻妾成群而且很有野心,皇阿瑪會派樂春前往,而我會讓隆巴甲跟著你去,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嫁給這種人的,你就安心地當新娘子吧。”

一個月後,紫薇出嫁,到了蒙古那邊才聽早已經到了蒙古的樂春和隆巴甲說那台吉墮馬身亡了,而按照習俗也為了不影響滿蒙交情,紫薇嫁給了在兄長死後剛剛升任台吉的弟弟,弟弟沒有兄長那麼雄才偉略,異常地懦弱,但這符合紫禁城主人的利益,更何況這樣也方便紫薇掌控,所以紫薇的後半生可以說是雖身處於異國他鄉陪著一個沒有感情的陌生人,但卻衣食優越過著被人奉承著的日子的。

紫薇出嫁的那天晚上,皇後娘娘突然派人去叫了十二阿哥到坤寧宮,卻沒有派人把皇上也叫來,那個晚上,皇後娘娘摟著十二阿哥哭得異常悲壯……

“蓉兒,你剛入府的時候朕就很喜歡你了,朕一直寵著你的。”“蓉兒很會做衣服呢,這些朕都知道的,蓉兒還給朕做了很多衣服呢。”“蓉兒最喜歡就是放紙鳶了,最喜歡的紙鳶是翠綠色的!”“朕記得蓉兒每一件事情呢。”這些天來皇上的話猶言在耳。

然而真相卻是百般無奈地佇立在人生的標識上。“蓉兒,四阿哥從此便是你的天了。”披著嫁衣她來到了四阿哥的府上;“蓉兒,我會給你幸福的。”四阿哥握著她的手動容地說著,一個月後他徹底忘了自己;富察皇後最愛放紙鳶,富察皇後愛放的紙鳶是翠綠色的,而像她這一種庸俗的女人隻配用描金畫線大朵豔俗牡丹的;富察皇後才喜歡女紅,她不過是喜歡給兒子做衣服,做給皇上的衣服不過是順帶而已;“從今日起,你便是皇後。”他冷著臉到她的宮裏不做任何的停留;多少個日夜他讓她獨守空曠的宮殿,卻要求她對他百分百的心意,世間遠沒有那麼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