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慘叫中,周餘猛地坐直起來,頭上滿是細汗。來不及擦,就聽得窗外傳來警車的鳴笛聲。起身差點摔倒,扶著窗台,卻看到一棟樓前的空地上,正駛入幾輛警車。而那棟樓,正是三單元。
周餘跌跌撞撞地衝下樓,跑到了三單元前。
樓前已經拉起了隔離帶,沒上工的住戶們擠著往裏看。
周餘拉住一個住戶:“誰家出事了?”
“底樓的老白家閨女,唉,挺好一姑娘。”
周餘腦後寒氣直冒,呆呆的看著進進出出的警察們,腦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個頭發已有些花白的陸逸無神地坐在三單元門口,眼睛裏都是淚,口卻哆嗦著,隻是偶爾發出幾聲“嗬嗬”的幹嚎。
“嗨,嗨!”有人拍著著周餘的肩膀,讓他從失神中醒過來。卻見一個警察,正站在他邊上。
“什麼?”
“您好,我姓吳,你跟死者認識嗎?”警察打量著周餘,問道。
“認識,不過不熟。”
“她家有什麼仇家沒有?或者跟誰發生過糾紛?”警察拿著本子記著。
“沒吧,老白一個人帶著女兒過的,平時總忙著打工,人很勤快。他女兒也挺文氣的,不太可能有仇家.”周餘還沒答話,旁邊的一個住戶就搶著說了。
那警察看了看說話的住戶,又看了看周餘,點點頭道,“好的,謝謝你們的合作,如果有想到什麼,可以給我打電話。”說著給了兩人一個電話號碼。
周餘猶豫了下,叫住了正要離開的警察。
“等一下,這位警官。”
“嗯?”那警察停住了,看向周餘。
“今天早上我在小區門口撞到了一個人,那人走得很急,我弄髒了他的衣服都沒在意。不過他應該不是這裏的住戶。”周餘把自己想到的說了出來。
“哦,他長什麼樣子的,你能不能給我描述下,還有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住這裏的?”警察明顯對這個線索很感興趣。
“長得什麼樣記不清了,沒仔細看,那人一直低著頭。不過這個身型我沒看到過。哦,對了,那人穿西裝的,這邊人基本不會在大冷天穿這個,撞了我後他就沿著牆往北邊走了。”
警察點點頭,叫過一個年輕些的吩咐了幾句,並向周餘客氣了幾句就離開了。
周餘舒了口氣,心裏的壓抑減輕了不少。
不想再看這種熱鬧,他顧自回到了房間。看著電腦屏幕上的藍天草地,有些發怔。第一次碰到這種事,還是發生在身邊,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噩夢,憑空出現的屏幕,這一切,讓他彷徨。
是的,彷徨。
周餘一向覺得自己是個普通人,從上幼兒園到三流大學畢業,一直都很平凡。但是今天這一切發生的事,單獨來看,可以用眼花來解釋,但是如果合起來的話,他覺得自己接觸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謝謝!”一聲輕輕的道謝,卻如同炸雷般響在了周餘的心裏。
小區內的住戶大多是認識的,見麵說話打招呼是必然。而這個聲音,分明是老白家那乖巧的女兒的,但是自己分明在剛才看到了她被殺的現場。
周餘寒毛倒豎,飛快地起身靠在了附近的牆壁,同時抓著寬實的椅背支撐著自己快要軟下去的身體。
“你...你...別過來!”周餘有些語無倫次,眼前的女孩就如自己夢中所見,穿著帶血的毛衣,飄在眼前的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