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遠學院的第一年,實在無聊透頂。
學院沒有安排什麼實際課程,隻有公共術式起源等八卦,簡單說來,就是讓沒有見過世麵的聽聽故事。
這期間,學員可以自己去圖書館尋找資料,也可以自己去找老師討論術法,當然老師理不理是另外一回事了。第二學年根據這一年表現和個人體質提供不同的學習課程。
周吳院四人,隻有水淙溶會去圖書館,束睦一般就去樹上乘涼,樂然在下麵彈琴,丁天恒上午在院子裏看束睦乘涼,下午去學院四處散步。
總的說來,剛開學這幾天是充斥著無聊。
這天上午。一票四人難得聚齊,束睦像往常一樣在樹上乘涼,其他三人無聊地看他乘涼。
“蟑螂蟑螂萬物他娘,雖然煩惱不能用強。殺了蟑螂不拜將相,半夜起身還著涼。”院外踢踢塔塔地來了一個人。
樂然撲通通跑過去看,是一個穿著白衣服,衣服上畫著各種各樣的蟑螂,頭上戴著觸角發飾的中年男人。一邊挎著大包,一邊拿著長長的掃帚。
本來這種雜七雜八的事情就是束睦最感興趣的了,他飛身下樹,跑到人家跟前直勾勾望著人家。
“在下蟑無際,我的前世是隻蟑螂,自是明白蟑螂的苦處,這輩子我祖讓我投胎為人就是想挽回蟑螂在人間的悲慘境遇。。”
束睦一副很認真的表情,聽故事很專心,而水淙溶就不屑許多,丁天恒一副我的精神不在這裏的樣子,專心看束睦怎麼聽故事。
“公子,一看你就是稱侯拜相的樣子啊,如若殺了我族人,我祖定不會放過公子。到時淒淒慘慘功名路,一朝失寵為蟑螂。可憐可歎啊。”男子搖搖頭,一臉悲痛,似乎束睦真的從高位被貶下來了。
“那蟑大師有什麼高見麼?”束睦從善如流地問道。
“這個簡單。”蟑無際從褂子裏掏出一疊符來,“這是我輩的專有符,貼了這個,我輩就會繞道而行,既不妨公子,也保我族一命。”
束睦接過符紙,上麵四周一圈花邊,中間一個煙花狀的標記,也不知道是什麼用。
“呃,這個,公子?”蟑無際撮撮手指。
“哦,樂然,給錢。”束睦盯著符紙,隨手朝樂然揮揮。
“少年,這種時候你倒反應快的嘛。”樂然不怎麼願意地付了錢,少爺就是喜歡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蟑無際收了錢,囑咐晚六點前必須得貼起來,否則失效。然後念著打油詩踢踢塔塔地走了。
“束兄倒是好興致啊,蟑公子真是個奇特的人。”丁天恒純粹是沒話找話。
“我看是錢多沒地方去,被地方術士拿去造福一方也是好事。”水淙溶在一邊冷冷答話。
束睦是不想聽的全都沒聽見的人。看夠了符紙吩咐貼起來,繼續去樹上乘涼。
?
“是你們這貼的符紙麼?發生什麼事了?”符貼了沒半個時辰,就有一隊政遠護院過來。
“這是貼來防蟑螂的。”正在院中的丁天恒好心地替大家解惑。
“防蟑螂。”護院們相互看了一眼,大笑起來,“哈哈,你們被騙了。記下來,許久沒有發生了,都把這事忘了。”
立刻就有護院在本子上記了什麼。
“撕下來啊,這個是政遠應急符。你們才來還沒有去領吧。以後有事就貼一張符,我們半個時辰內一定會趕到的。這個是免費的,明天去總務那領吧。”護院吩咐完了剛要走,又想起來了,“是你買的吧,叫什麼名字?”
“這個,在下丁天恒,雖然說不是在下買的,但是在下也實在脫不了幹係……”
“樹上乘涼那個買的。”水淙溶在旁邊接口,“直說不就好,說那麼多幹什麼?”
“在下束睦,有何指教?”束睦在樹上問道。
“記個帳,和你下學期的課程掛鉤,也沒什麼大事。”
“這個,這個課程,到底是怎麼回事?”丁天恒在一邊小心問道。
“就是根據你今年的表現,量身定做一個課程咯。比如說那個蟑無際,他的課程就是賣掉一萬份應急符,他已經在學校10年了,還是沒有畢業。”護院翻翻剛才的本子,“他也蠻厲害的,還有600份就可以畢業了。”
“啊,那束兄有了這個被騙的帳,下學期的課程會被安排什麼?”
“人家都沒擔心,你操心什麼?”水淙溶在看到丁天恒的傻樣就想損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