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韜遠恪盡職守的趕來報信,報平安用不著這麼心急火燎的,所以周皓明遠遠的看見他策馬奔來就憂心忡忡。徐韜遠和邱仲平奉命暗中跟蹤保護姚心愛小仙女,突然折返,九成是壞消息。
這個壞消息的後果是顯而易見的,周皓明一副欲殺人的架勢。
他努力克製憤怒的火焰:“正要找他算賬,來得真巧。”又多了一筆帳要算。
劉文睿很明智的閃開,防止血濺。
“你怎麼沒有救姑娘出來?”蘇阮勇於直諫的問道。
“恕卑職大膽自作主張。”徐韜遠朝周皓明微微欠身,語氣很平和,根本就不是請求原諒的態度,也沒有絲毫愧疚和悔恨,他認為這是他們男人的事情,凡事以大局為重,周皓明也會支持這樣的不作為。
他果然不以為意,拍拍徐韜遠的肩膀:“你們做得很好,這個時候不能打草驚蛇。繼續監視府內,我們按原計劃行事。”
但是任何計劃都不能以犧牲心愛的女人為代價不是嗎?蘇阮憤懣的想,為什麼男人總是以他們的事業為重,從來都把女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因為男人的身邊不隻有女人,還有敵人。
徐韜遠補充道:“卑職這樣做,還有一個原因,因為我們認識……劫走姑娘的那個蒙麵人。”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周皓明和劉文睿都仿佛心領神會的眼睛一亮。
“你確定是他?”周皓明問道。
徐韜遠點點頭:“那個人的身影,我一直銘記於心,我曾經慘敗於他,永遠不會忘記。”
劉文睿歎了口氣:“這下就清楚了,為什麼山莊附近有奸細我們的人卻察覺不出。”
因為他們領教過這個人的神出鬼沒。然而再神出鬼沒的人,也會留下細微痕跡,不至於沒線索可查。除非……
周皓明若有所思的道破:“也許是易容術。”
頻繁更換不同的身份現身,無疑是最好的偽裝。
劉文睿說:“雖然我們還不知道此人是誰,現在起碼知道該上哪兒找他了。”
周皓明問:“你覺得此人什麼來路?”
“這種人不應該屈就蔡彥德手下吧?”
“蔡彥德身後更大的後台,才是他的主子。”
“這才叫冤有頭債有主,蔡彥德不過是他們加以利用的跳梁小醜。”
“你認為他們為何要抓姚心愛呢?”周皓明思忖著。
劉文睿信口開河:“因為她美麗不可方物,被人覬覦,或者因為她……等等,每次你用這種語氣問我的時候,其實你心裏早就有主意了。”
周皓明沉浸在思考中:“如果她是棋子,不會有人動她,因為宮闈之內相互牽製;不是棋子的話,有人動她,說明她就快要成為棋子了。”
“你還是懷疑她別有用心。”
“我沒有。”他努力反駁,“她根本不可能是,皇宮貴族的手段都太千篇一律了,他們會訓練出這樣的女子嗎?”
劉文睿揚起狡黠的笑意:“你什麼時候開竅的啊?”
“與你無關。”再說下去本性會暴露,難保這個登徒子不會把他的隱私傳為話柄招搖過市,即使事實確鑿也不行。周皓明說不清在什麼時刻開始愛上她,是初次的心動,還是緩緩的心動。也許,不相信自己會心動,是因為不曾經曆。那天她抽回自己的手,離開他的世界,車未行,人已後悔,也許在她之後,不會有哪一個女子的音容笑貌,輕而易舉的就跑到他心裏來。是不是愛一個人,在沒有她的日子裏,最能體會,那是思念一個人的痛苦,為她牽腸掛肚,為自己捶胸頓足,夜夜編織著和她在一起的美夢,所有和她共處的美好回憶都視若珍寶,拚湊起虛幻的幸福。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保護她在自己的懷抱裏,柔聲對她說出她想要的答案,不讓她有機會飄泊,他們兩個人都不要再飄泊下去。他會保護她,不容許別人侵犯她,如果誰敢傷害她,他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也不會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