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宋元明的理智下,完全沒有更進一步,隻是打著包養的幌子,內中完全是普通朋友的相處模式。
這樣的日子,眨眼間就是兩年多。
出於補償的心理,宋元明在這段時間,也適當的提攜了童凡雅的父母和哥哥,讓這個家庭從一般的家境,飛快的步入富裕之中。
直到半年前的那個冬天。
他在盛世長安的走廊上,看到了那張淺笑盈盈的臉,刹那間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冬天。
那個冬天,沒有現在的暖和,也沒有現在的富足,隻有一雙冰冰涼涼的手,隻有劇烈的痛處與濃鬱的血腥味。
宋元明還記得那帶著溫熱的幾滴淚水,像是雨點子一樣落在自己的臉上,衝散了那抹血腥,讓他覺得陽光般的溫暖。
那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就是在那個夜晚飄飄灑灑落下,夜風陣陣吹來時大概是冰寒徹骨,他卻覺得渾身發熱。
他有過多次死裏逃生的經曆,依舊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個晚上,那個悶著聲掉眼淚的小姑娘卻沒有放棄他,
耳邊傳來那個小姑娘的聲音。
她說,人活著就是一切,活著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不知道一個小姑娘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無可否認,這是句老生常談的話,他二十年的人生不止聽過多少次。
可偏偏,這個小姑娘在特定的時機,在他特殊的心境下,說出了這個話,那種感覺足以讓他銘記。
他頭腦發熱,渾身軟綿綿,隻將所有的力氣睜眼,看著那個瘦小又麵黃肌瘦,卻難掩精致五官的小姑娘,像是得到了生命中的救贖。
可是當他在醫院活過來的時候,那個小姑娘卻消失了,萍水相逢無從找起,更別說那時的他根本沒有呼風喚雨的實力。
他隻記住了那張臉,那張還帶著稚氣的臉,時時刻刻被放在心中,何時從感激化作另一種情愫,也無從得知。
也是從那天起,他脫離了原本混的日子,借著留下的交情,開始腳踏實地的做生意,起起伏伏到了現在這種場麵。
就在盛世長安的走廊上,他再次看到了那張臉。
那張臉不再麵黃肌瘦,那張臉濃妝豔抹,似乎與記憶中的小姑娘天差地別,可那雙眼卻與記憶中一般無二。
兩人擦肩而過,對方沒有認出他,宋元明也沒有回頭,他麵不改色的重新進了包廂,隻有他自己知道快要心跳已經強烈到快要跳出胸腔。
當天晚上,他就讓助理調查,幾天後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結果。
在得知消息的瞬間,他幾乎一整天都方寸大亂。
十年的時間,足以天翻地覆,足以讓兩人熟識的人陌生,更何況本就是萍水相逢。
宋元明不知道要怎麼去靠近,並不喜歡娛樂會所氣氛的他,自此以後也時常光顧盛世長安,以求偶遇。
也不知是不是運氣問題,竟是一次也不曾見到,直到他下定決心等到淩晨的那一晚。
他邀請了對方上車,也發現了對方在瞬間警惕過後,雙眼中透出的亮晶晶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