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楚謙銘心動了!
“來人!”將折子放在一旁,楚謙銘剛一出聲,在外頭候著的總管太監頓時上前。
“宣閆小將軍入宮。”
剛下朝不是很久,宮裏的人在半路就遇上了閆啟。
閆啟匆匆入宮,就看到楚謙銘站在禦書房的書案前,書案上鋪著一張疆域圖,他剛想行禮,就被楚謙銘製止。
“阿啟,你可知匈奴而今是何狀況?”
楚謙銘心平氣和,他看著疆域圖,目光幽遠。
“匈奴單於被厲將軍所殺,草原上的奪權好戲還在上演,如今那邊已經是天寒地凍,若糧食不足,怕是會不大好。”
閆啟實話實說,他看了眼鋪在書案上的疆域圖,猜測著楚謙銘問此的目的。
“若大慶的疆域包括這片土地,看上去是不是更加順眼?”楚謙銘的手指在西北方向畫了一個圈,那個圈包括如今匈奴所在的大片草原。
“是。”閆啟瞬間明白了這話的意思,不由呼吸一滯。
“若要攻打,你覺得是趁如今匈奴內亂,還是等到來年開春?”
閆啟神色一緊,沉吟了一會說道:“如今匈奴已天寒地凍,大慶的將士同樣要遭罪,臣拙見,可等到來年開春。”
“西北軍呢?”楚謙銘唇角翹了翹,雙眼似笑非笑中透著冷意,“是厲驍上折子,來年開春攻打匈奴,可朕看來,不如趁著如今匈奴內亂。”
西北軍不認虎符,隻識厲驍,雖是自己的子民,可楚謙銘半點都不會心痛,西北軍的遭罪與折損。
很快便明白楚謙銘話中的意思,閆啟心中是不讚成的,無論如何西北軍也是大慶的軍隊。
軍隊征伐最合適的是秋季,但厲驍既然提出來年開春,想必已經做好了準備,無需擔憂春耕。
思及此,閆啟瞧了眼楚謙銘的神色,硬著頭皮說道:“聖上,天寒地凍的日子,實在不適合行軍。”
話音未落,楚謙銘已轉過眼淡淡的看著閆啟,他突然輕輕笑了笑,說道:“西北若設藩,你覺得如何?”
“聖上,不可。”閆啟大吃一驚,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開了口,西北如今已經成了厲驍的一言堂,若再設藩豈不是將西北拱手相讓。
楚謙銘聽言輕應了聲,隨即就擺擺手,有些百無聊賴的說道:“你且退下吧。”
閆啟心中納悶,可他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見楚謙銘神色淡淡,連忙行了一禮,便退出了禦書房。
瞧著背影在門口消失,楚謙銘緩緩在屋內踱了幾步,他眉頭緊鎖,目光最後在疆域圖上盯了良久,才長長一歎。
冬日裏的西北城池戒備更甚以往,匈奴所在的草原一到冬季,就是一片枯黃。
西北土地本就貧瘠,草原上更不必說,糧食年年都是不夠,又加上馬兒、牛羊沒了肥美的鮮草,匈奴攻城並不是不會發生的事,因而得時時警惕著。
“將軍,京城有聖旨到!”
厲驍這幾日也沒空著,他在做準備,他想楚謙銘會心動。
聖旨到來的時候,正是西北最為嚴寒的時間,厲驍心中卻是燃起了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