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厲驍灼灼的眼神,蕭小韶指了指殿門,有些不悅的說道:“人什麼時候能醒?”
“快了。”厲驍隨意的說道。
得到尚算滿意的答複,蕭小韶點了點頭,隨後毫不猶豫的說道:“將軍久留宮中,怕是有所不妥?”
言外之意,你趕緊滾吧!
“趕本將走?”厲驍挑了挑眉,上前捧住蕭小韶臉,在嘴上親了口,“可是本將舍不得,見娘娘一麵可不容易。”
蕭小韶麵色冷沉,毫不委婉的說道:“將軍是不是在西北呆久了,忘了這是何地?!更何況,哀家似乎從不曾與將軍有舊,若無要事,將軍還是莫要來哀家這長信宮了!”
逐客令已經直接說出口,直白到讓厲驍覺得可笑,麵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捧著臉的雙手力道漸重,他冷冷的看著蕭小韶,眼眸中透出絲絲狠戾。
“娘娘看來還是沒看清如今的形式,本將不在乎多給娘娘一段時間,別想著那個窩囊的皇帝,他什麼也做不了!”
說完這話,厲驍冷冷的笑了笑,轉過身大跨步往外走去。
蕭小韶輕輕揉了揉發疼的雙頰,聽到殿外發出聲響,見晴姑姑進來,才吩咐了聲,而後往內室走去。
厲驍此人,在蕭小韶眼中,簡直神奇!
五月十六,新帝登基以來第一個壽辰,又恰逢西北大敗匈奴十萬大軍,群宴百官。
宮中早已張燈結彩,楚謙銘與蕭小韶酉時就已至太和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賀與壽禮。
幾乎舉國同慶的日子,掃眼而去皆是麵帶笑意。
“朕敬母後一杯。”
殿內歌舞升平,蕭小韶在高台上端莊而坐,實則卻是打起了瞌睡,猛然聽到楚謙銘的聲音,她神態自若的轉頭看去,見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由點頭笑了笑,舉起酒杯也輕抿了一口。
酒杯尚未放到案桌上,銳利炙熱的目光從下而上傳來,蕭小韶不自覺的動作一頓,隨後淡淡的抬眼看去。
厲驍已經收回視線,舉著酒杯在與身邊武官交談,唇角不由自主的勾了勾,蕭小韶又輕抿了一口酒。
“啊!”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慘叫,響起一連串瓷碗打落在地的脆響,頓時吸引了全場目光。
淑妃手捂著腹部跌倒在地,麵色蒼白,額頭冷汗不斷,喘著氣幾乎說不出話。
蕭小韶眼尖的看到她身下出現的血色,頓時高喊道:“太醫!”
話音未落,楚謙銘已一臉陰沉的騰地起身,大步走向淑妃。
“聖上,孩子,孩子……”
淑妃的臉色已經浮現青白,眼中的光彩也減弱了些,她邊喘著氣,邊向著楚謙銘伸出一隻手,臉上已經流滿淚水。
楚謙銘麵無表情,不顧血汙,將人輕輕抱起,就大跨步的往內室走去,身後幾位太醫連連跟了上去。
蕭小韶神色不變,看著眼前狼藉的場麵,一條條命令下發。
出了這樣的事,文武百官已經轉移到另一處大殿,現場的一切都保留了下來,接下來的事,蕭小韶打算讓楚謙銘自己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