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早早就靠坐上沙發上,他看上去神色平和,麵上也沒什麼黑眼圈,顯然心理素質比蕭小韶好的不止一點兩點。
蕭小韶心中暗暗不爽,眼神中也毫無遮掩的帶出了些。
白靖這人,從任何方麵,都讓蕭小韶有種淡淡的壓迫感,她平時麵對這人除了笑還是笑,可這回顯然是他理虧,這時候不瞪鼻子上眼,那絕對是虧大發!
“先用早膳。”
看到蕭小韶下樓,白靖輕輕點了點頭,隨後緩聲說道。
蕭小韶用過早膳後,外頭已經陽關燦爛,管家及時出現讓她去書房。
白靖的書房是白公館的重地,沒有白靖的允許,無論是誰擅自進去,都沒什麼好下場。
書房的門是半合的,蕭小韶一靠近就看到他站在窗邊,挺得筆直的背影有幾分寂寥。
寂寥?
蕭小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到這個詞的,她眉頭微微蹙了蹙,就輕輕扣了扣門,得到允許才踏門而入。
隔了半個夜晚,一些事情也已經理順,蕭小韶心中自然也是冷靜下來。
她淡然的看著白靖,將所有與段敬堯有關的消息都敘述過後,抿著嘴繼續說道:“白爺還有什麼疑慮嗎?說實在的,除了拿不出信物,他的所作所為,在我看來,沒有任何不妥。我與段家少爺的親事,當初知曉的人怕是不多,他甚至知曉我與母親極為相似。”
“我自幼便寄居在親戚家中,直到父親被刺殺身亡才回來,你我的婚約我早已知曉,不過父親去世後那一段時間,段家可謂是真正的兵荒馬亂,由於種種原因,我借機死遁。”
“白是我母親的姓氏,白靖這個身份是我很久之前便開始經營的,我不常在段家露麵,因而很少有人知曉段家少爺的樣貌。”
“段敬堯定然是做了極為充足的準備。”
聽了白靖的解釋,蕭小韶淡淡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明白白爺的顧慮,今日之言便當什麼也沒聽到,原本來白公館便是為了問詢段敬堯之事,如今明白,便先告辭了。”
說著,蕭小韶已經起身。
“段敬堯竟然盯上了你,還是留在白公館……”
“他約莫覺得我還有用,應當不會傷我,白爺放心就是。”
微微笑了笑,蕭小韶轉過身便往外走去。
白靖同樣站起了身,他看著門被打開,人消失在視線中,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已經發覺,對方刻意的疏離冷漠,與昨晚的情緒激動,判若兩人。
真相已經擺在眼前,蕭小韶和段敬堯根本沒有什麼,雖然隻是一言之詞,可白靖還是毫無疑問的選擇了相信。
既然如此,他覺得對方最合適的,應該是留在白公館。
可對方要走。
他是想讓人留下的,可是卻開不了口,主要是他不敢姿態太過強硬,怕對方對他的印象更差。
他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也不覺得對方麻煩,如果有可能,他覺得相伴一世是很不錯。
蕭小韶不知道白靖心中彎彎繞繞,她刻意放緩了腳步,還想著對方會不會追上來挽留,結果走出了白公館,也沒見半個人影,頓時心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