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淨簡潔的裝修,柔和的燈光,蕭小韶坐在沙發椅上,垂著眼的模樣有幾分拘謹。
透過透明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頭馬路川流不息的車輛,一輛警車在靠邊的停車位停車,蕭小韶看到從副駕駛上下車的那個警員,瞳孔微微一縮,有些麵熟。
“皮蛋瘦肉粥和煎餅,子衿還有什麼想要吃的嗎?可別客氣。”鬱良端著早餐過來,看到蕭小韶靜默的樣子,笑了笑。
“已經足夠了。”蕭小韶細聲說了句,就接過鬱良遞來的勺子,垂下眼又低聲說道:“謝謝。”
“小子衿,‘謝謝’這種疏離客氣的話,聽著還真是有些不舒服啊,你說是不是?”
有些歎息又有些委屈的語氣,讓蕭小韶有些頭皮發麻,一口一個“小子衿”,更是讓人有些鬱悶。
自來熟,厚臉皮……
蕭小韶內心默默碎碎念,她隻抬頭詫異的看了眼,就又垂下眼緊緊的吃早飯。
“哎,夏小姐,好巧。”
並不陌生的聲音,帶著些許詫異,蕭小韶抬頭看去,故作平靜的點了點頭。
這個穿著警員製服的人,似乎姓徐。
蕭小韶心中暗道,看著對方大大的黑眼圈,與有些萎靡的神色,目光稍稍閃了閃。
看來是通宵了……
通宵做什麼呢?
應該就是那個墜樓女人的案件了。
聽說,不是自殺,是他殺。
隻是偶遇,小徐打了個招呼,就和同事一起往空桌子走去。
“聽說你所住的小區發生了命案?”鬱良打量著警員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問道。
蕭小韶輕“嗯”了聲,說道:“是樓上的住戶,墜樓,不是自殺。”
語言簡潔,鬱良眼中閃過一道暗光,而後有些遲疑的問道:“你們小區的安保似乎不太好,要不要換個地方?”
蕭小韶不解的看向他。
“你可以住我家,家裏很空,你要是喜歡獨居,我……”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那你是為了什麼呢?”蕭小韶毫不猶豫的打斷他的話,語氣罕見的有些咄咄逼人,這也是她在鬱良麵前最長的一句話。
鬱良怔愣了一下,然後苦澀的笑笑,抬手想去揉揉蕭小韶的頭頂,又生生止住,“你這話還真是不客氣,對你好自然是有緣由的,隻不過這緣由如今卻是還不到說出口的時機。”
蕭小韶定定的看著他,勺子攪了攪皮蛋瘦肉粥,掩在黑框眼鏡下的瞳孔黑沉黑沉,“時機是什麼?”
“如今尚且未知。”
鬱良故作神秘的搖了搖頭。
話音剛落,蕭小韶就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鬱良摸不清她這會兒的心思,但覺得她也並非真生氣,挑挑眉,準備先吃早飯。
從他這個位置,抬眼就可以看到剛才那幾位警員。
剛剛舀起半勺粥準備放入口中,視線所見處,那桌子警員突然起身,快步走來從身邊擦肩而過,再看那桌上的東西,顯然還沒吃完早飯。
他神態自若的低下頭,早飯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