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房子是普通的兩室兩廳,約莫一百平方左右,原主的父母意外身故後,兩人的臥室就被改造成了畫室。
畫室四邊的牆壁上都掛滿了油畫,都是原主的作品,蕭小韶隻掃了一眼,就徑直走到畫室中央的畫板前。
掀開蓋在畫板上的白布,畫板上半成品的油畫頓時映入眼簾。
黑是純粹的黑,紅是極致的紅,隱隱還有絲絲縷縷的血腥味傳入鼻端,這副被原主命名為《深夜絕望》的油畫,從頭到尾都充斥著壓抑絕望的感覺。
蕭小韶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胸腔處一陣悶沉,默默的將白布重新蓋上,她緩步離開畫室,並鎖上了門鎖。
B市警察局。
周森靠在椅背上,右手指夾著一根香煙,香煙並未被點燃,隻是單純在夾在指間。
“五樓的夏小姐是唯一一個在那個時候還清醒著的,可惜對方並不曾去關注響動。”外頭夜幕已降臨,小徐剛回到警局,將自己走訪的成果向周梅森彙報。
“夏小姐,夏子衿?”周森看著小徐的筆錄,沉吟了片刻後說道:“是不是兩年前那個暴雨夜,因路麵打滑車子衝入河中那對夫婦的孩子?”
“周隊好記性啊,兩年前的事都記得。”小徐眼中泛著崇拜的光,然後飛快的點點頭,“這個女孩子有些不大一樣,我特意查了查,就是那對夫婦留下的孩子,如今在中央音樂學院就讀,性子是出了名的孤僻,想必是當初那場事故對她影響不小。”
周森點了點頭,看到警員小路進來,就問道:“你那裏情況怎麼樣?”
“死者屋中另外那個腳印,經過考證,可以確定是錢勇的。錢勇是中通大酒店餐飲部經理,現年四十六歲,有妻有子,與死者是情人關係。”
小路看著自己做下的筆錄,皺皺眉繼續說道:“根據錢勇的說法,他與死者隻是普通朋友關係,昨晚晚飯過後,兩人聊了一會天,他就離開了,離開時間是九點四十分左右,到家時間是十點十五分左右。”
“這一點他顯然是說謊了,昨晚錢勇與死者應該發生過關係,因為金星小區是老小區,並沒有安裝監控設備,所以無法確定離開時間,但錢勇到家時間是可以確定的,他所住小區監控可以查證。”
聽到這裏,小徐忍不住嘀咕了句,“要是金星小區有攝像頭,這案子肯定沒這麼麻煩。”
周森將未點燃的香煙夾在耳邊,指骨輕輕扣了扣桌麵,沉吟著說道:“麻煩不麻煩,都要調查下去。這案件,其實很容易被判定為自殺,但窗台上的腳印確實大漏洞。”
“死者是仰麵躺在地上的,根據窗台上的腳印,可以得知確實是仰麵墜樓,而地麵的腳印也證明了這一點,可難道不奇怪,這死者要自殺,還後退著爬上窗台?”
這像是一個笑話,卻沒有任何人笑,周森眯了眯眼,說道:“死者的資金往來與通訊都沒什麼問題,再具體了解一下死者的人際關係,看看近期內有沒有結怨的,另外,錢勇重點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