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韶眨了眨眼,黑色泛紫的瞳孔中印出元景瑜的臉,她嘴邊的須動了動,開口說道:“這樣舒服。”
“在皇叔麵前,你不是一直都是人形。”
“他不知道的。”蕭小韶閉上了眼,淡淡的吐出這句話,然後縮著腦袋,一副不想再交流的模樣。
元景瑜眼中閃過明顯的詫異,他捏了捏手中的小東西,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的意思是,他不知道你的身份。”
廢話!
蕭小韶哼了一聲。
元景瑜對此顯然有幾分愉悅,他輕笑著,手上動作下意識的放柔了些。
冬去春來,積雪融化後,萬物複蘇。
已經是開春,新的一年開始,攝政王府去年年末沸沸揚揚的遭賊事件,而今也成了過去式。
春日,是播種的季節,也是希望的季節,可在河西之地,兩年多的大旱,早已讓土地幹涸,民不聊生。
官逼民反!
兩年多的醞釀,河西之地的災民為了生存,在有心人的引導下,衝進衙門,打殺官員,揭竿而起。
貪墨朝廷賑災銀之事東窗事發,外戚柳家首當其衝。
朝廷大軍已前往鎮壓叛軍,朝堂之上,針對外戚柳家的言論奏折數不勝數,甚至開始牽扯到這一係的官員。
外戚柳家背後靠的是皇帝,若非有心人,自然是沒有哪個敢冒出頭。
而這個有心人,毋庸置疑,是攝政王元沉晝。
這一點,彼此都心知肚明。
去年朝堂上,皇帝與攝政王兩大派係,針對兩淮鹽引,各展手段博弈,最終以攝政王退後一步終結。
河西之地的事件,必然將展開新一輪的博弈,朝堂之上又泛起波瀾。
蕭小韶趴在禦花園的一顆常青樹上,繁盛的枝葉完美的掩去她的身形,不露分毫。
雙耳微微顫動,敏銳的聽力,讓她清晰聽到不遠處禦書房,元景瑜正在大發脾氣。
蕭小韶其實有有種預感,元沉晝怕是要行動了,河西之地的叛軍,大概是一個導火線。
按理來說,朝廷訓練有素的軍隊,對上一群由災民組建的叛軍,該是摧枯拉朽般順利的,可惜半月後卻傳來朝廷大軍慘敗的戰報。
元景瑜雷霆大怒,當即令振國將軍鄭天龍掛帥,意圖一雪前恥。
“一群災民,怎可能抵達上朝廷大軍,這裏頭要是沒貓膩,就怪了!”元景瑜半躺在榻上,一手輕撫著蕭小韶背上的皮毛,他突然捏了捏那根尾巴,冷笑著說道:“小鬆鼠,那狼子野心的賊人,最近可真是動作連連,朕可真想弄死他!”
“朕要是弄死他,你會不會傷心?”
“想來是會傷心的,好歹也養了你這麼些日子,你這小東西瞧上去是挺重情的。不過,小東西你可得牢牢記著,朕才是你該重情重義的對象,你若是昏了頭,朕就直接殺了你,也好過礙眼。”
蕭小韶半點都不想理會元景瑜時不時抽風的中二,她哼哼唧唧著,微眯的雙眸毫不保留的昭顯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