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蕭小韶的話有些出乎元沉晝的意料,他麵上輕鬆的笑意斂去了些,微眯著眼反問道。
“你的種種行徑,都說明了這個事實。你與魯家決裂,已經開始肅正自己的勢力;你要去西北,那是你的大本營;你對皇帝不敬,不安心當一個攝政王。”蕭小韶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將這幾日發生的事,說了出來,並附上自己的分析。
“你的舉止很明顯,就不怕皇帝率先下手嗎?”說到這裏,蕭小韶也是有所疑惑的,這麼淺顯的道理,元沉晝不應該沒想到。
“你能想到這些?”元沉晝明顯有些詫異。
這種明顯輕視的眼神與語氣,蕭小韶很想一爪子糊到他臉上,她輕哼了聲,沒好氣的說道:“我又不是笨蛋!”
元沉晝忍不住笑彎了眉眼,他直直看著蕭小韶,有些無奈的說道:“去西北的事情至今都被隱藏的很好,對皇帝不敬,也不是一天兩天,至於對魯家下手,更是有足夠的緣由。”
“所以,你不必擔憂。”
瞧著元沉晝智珠在握的模樣,蕭小韶眨眨眼,點了點頭。
秋季過去,嚴寒降臨,皇城很快就迎來了第一場雪,雪後處處銀裝素裹。
元沉晝披著黑色大氅,迎著清寒冷冽的空氣,快步走向書房,神情頗為嚴肅,他捏了捏手中剛送到的信件,眉頭不由蹙了蹙,眼中更是透出幾分沉凝。
離皇帝大婚隻剩下半月不到的時間,宮裏頭對於此事已開始如火如荼的準備,丞相府亦是處於緊鑼密鼓中。
隻是,他卻收到了張靜嫣的一封投誠信。
沒想到這女子還真能豁出去!
元沉晝說不清是什麼心情,不過對於張靜嫣手上的一些東西,他確實很有興趣。
“若張小姐手上真有那份名單,可省去不少麻煩。”
“區區一個承諾,王爺日後大業成時,後宮給一個位置又何妨!”
“不如先去確認名單的真假,單是這封信上的兩個名字,便頗為重要。”
……
無煙炭盆擺放在角落,整個書房都是暖融融的,幕僚紛紛發表言論,元沉晝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程文看了元沉晝一眼,有點摸不清他的心思,頗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而今可先確認張小姐為表誠意道明的兩個人,是否當真有貓膩,若為真,再做打算,王爺以為如何?”
元沉晝沉吟著半響沒有言語,思忖了良久過後,他才點點頭,“子卿,此時便交由你去辦,若所言非虛,便替本王應下。”
雖然準備多年,元沉晝本身也信心十足,但到底不是萬無一失,況且小皇帝已今夕不同往日,他有多少後手,元沉晝也無法做到完全有數。
說到底,造反這種事情,絕不能放過任何增大成功率的可能。
忽略心頭莫名其妙的不安,元沉晝立馬發布一係列命令,畢竟要助一個準皇後逃婚,也不是三兩句話就能成功的,其中的布置需得小心再小心。
否則一旦泄露了消息,就相當於撕破臉,這不是元沉晝想要的,他等待的時機還沒有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