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一場關於黑色產業的洗牌,沙家被斬草除根,徹底退出國內的上流社會。
傅家與四方集團的名聲更甚,身為掌權人的傅長垠,更是成了不少勢力的座上賓。
今天是“傅長歌”的追悼會。
傅長歌是什麼人,大概知道的沒有幾個,可參加她追悼會的卻都是政界大咖、商要名流,這一切隻因為一個人。
黑白色靈堂被布置得肅穆莊嚴,白色的菊花鋪滿四周,傅長垠坐在輪椅上,短短幾天時間就消瘦了一大圈,他正對著遺照,目光沉沉。
來參加追悼會的十之八九都是因為傅長垠,原本想上前客套的來賓,在看到靈牌上的字後,紛紛有眼色的選擇不打擾。
亡妻傅長歌……
傅長垠的周圍已經快成了真空地帶,沒有會在低氣壓下,還選擇上前討嫌,可就在這時,一個剛從門口大步而入的黑衣女人,直直走了過去,“她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
黑衣女人五官清純秀麗,渾身氣勢卻極強,她站在傅長垠旁邊,目光緊盯著遺照,神色微微黯然。
“鍾靜,紅豆!”傅長垠淡淡的瞥了眼,聲音微微暗啞,“謝謝你來看她。”
“她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心性堅韌,我至今都無法相信會是那樣的死因,我想知道正確的答案?”
“你聽到的,就是正確的答案,她堅強,也脆弱。”
麵對鍾靜表現出來的強硬,傅長垠在這時候沒有多在意,他低低說著,目光有些失神。
鍾靜看到他這樣子,重重皺了皺眉,“希望事實如你所言,不過失魂落魄沒有任何作用,請節哀。”
說出最後三個字,鍾靜上了一炷香,就快步離開了,她來這裏,不過是因為人生難得一知己。
追悼會結束後,傅長垠就徑直回到傅家別墅,來到地下室。
地下室常年不見天日,隻有昏沉沉的燈光。
五個十字架上吊著的人,已經不成人形,傅長垠默然的看著,低喃著說道:“沙老八、丁二、沈清瑤、徐林媛、千叔……你們也都該上路了。”
那個女孩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罪魁禍首也下了地獄,可傅長垠心中卻依舊空蕩蕩的可怕。
誰是罪魁禍首?
其實真正的罪魁禍首明明是他自己啊!
是呀,那個害死女孩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
如果不是他妄自菲薄,如果不是他不以女孩為先,如果不是他沒有及早發現端倪,女孩怎麼會遭遇那樣的事,又怎麼會從那樣高的地方一躍而下!
也虧他被人稱算無遺漏,其實隻是個笑話。
十年前的戀人是敵對勢力的臥底。
相伴幾十年的管家因為親生女兒背叛他。
沈清瑤竟然是千叔的親生女兒!
傅長垠拄著拐杖站在落地窗前,忍不住低笑出聲,還真是可笑,他連身邊人的底細都不能透徹!
三樓整個臥室都在黑暗中,傅長垠閉著眼從落地窗前走到床邊,然後緩緩躺下。
床的另一邊,已經沒了那個在習慣後會不斷往他身邊蹭的女孩,空蕩蕩的像是心中缺失的那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