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多少事,忙不知。情字幾多愁,哭也眠。
真新鎮中。還是那間劍鋪。
“咯吱咯吱”
店鋪裏麵的搖椅在清吹過的冷風中前後搖晃,少了份悠閑,多了份淡然。劍鋪老板並沒有在上麵休息,隻是靜靜地站在門口遙望向聚友莊的方向。
“那裏的天終究還是黑了嗎?”平時一副憨厚肥耳的富人形象此時卻在陰天下露出了一麵憂慮。對麵的茶館裏上座的人也是稀少平常,隻是眼尖的他在平視所過一圈之後,便生生停在了窗邊的那兩人身上。富態稍顯臃腫的身子便也止不住走了過去。
“你少喝點吧,這都醉幾天了,在這麼喝下去,咱們的盤纏可是不夠了。”聲音清脆,粉紅色衣衫的少女的責備。正是阿離。
樸易生微醺,仿佛他的常態就是這樣子吧。窗外的天黑與否打雷下雨是否,對於他而言都是一樣。酒杯高舉,對著阿離一笑便是美酒下肚,隻留下阿離一臉的無奈。
劍鋪老板邁著墩步走了進來,那些往事凡雲也隨著這份茶香飄散,樸易生人醉心不醉,人老了心眼可是沒老。看著那個胖胖的人在對麵的一個桌角坐下,也是點了碗茶,要了盤花生。兩人就這麼相視一笑。
“阿離,想不想聽故事?”樸老突然一本正經地說著。還不忘隨後一口小酒跟上。
“故事?什麼故事?”阿離撥開一個花生,遞了過去,“吃花生,光喝酒傷胃。”
樸易生眼神迷離,將花生接過塞進嘴裏,道:“記得多年以前,在我北方寒冷之地遊曆的時候,在一個偏僻的小鎮上,哎,那個鎮現在說起來還真是個不錯的塞外小住處,在那個鎮上有一戶富足人家,待人親善,為人都很好,這個家裏麵有一年過芳齡的美麗女子,卻在……”話到此處,語哽咽。
更加勾起了阿離的視線,抬頭仔細聽去。
“卻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一夜之間全家被屠殺殆滅。”接過話頭的卻是那個劍鋪老板。樸老沒有回話,隻是抿了一口酒,眯眼看了過去。阿離也隨之望去。
劍鋪老板繼續道:“原因是當年在江湖上忽有傳說,當年葉山創始掌門所持的那柄傲視孤冷的斷情劍所用的鑄劍材料又再次現世,而且據說那家富足人家掌握著重要的消息。可惜啊,懷璧其罪。這竟然引來了許多暗藏貪心之人,其中不乏修為深厚的高手。後來,跟那富家女人青梅竹馬的青年,在她的墓前立下誓言,他此生一定要將擁有此禍心之人誅盡,即使變成壞人也在所不惜,隻為以慰藉她的在天之靈。”
一杯酒下肚,樸老跟間鋪老板對敬而幹。
“寧超,寧鑄劍師,沒想到在這碰見你,這麼多年不見,你胖了好多。我這老眼昏花的可是差點沒認出來你呀。”樸易生依舊在那坐著,像是在自言自語般訴說著。
劍鋪老板卻是哈哈大笑,站起身來拿起酒壺走了過去,與樸易生跟阿離坐在了一起,就像是多年未見的朋友一般杯酒笑談。
聚友莊外。
林是非身上早已血染長袍,葉山一眾在混亂中越分越散,每個人都奮力拚殺,相互間也是一時難以照顧的到。
望向聚友莊內,儼然已被團團刀光劍影圍個水泄不通,不時有轟碎的殘片四射而飛。林是非擔心孑鬆,也隻能有心無力,這畢竟不是他現在能去掌控的事情。還好相隔不遠處的張夢雪,天瑞劍灰光閃爍,逼開周身敵襲。白衣若雪的她在這紛爭亂繞之中竟也被冷冷的劍痕劃破衣裳。
“小姑娘穿的綠霓裳好漂亮啊。”花書容在莊外見慕容尋晴,定睛一眼,本該拚死相搏的兩人,卻在花書容意外的一句調侃中,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