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眼郎君(1 / 2)

此刻蕭硯的體內,正發生著一些奇妙的變化。

神我與那暗紅色光球一同炸的粉碎,但蕭硯體內的生機卻沒有流逝,仿佛有一種神奇的能量在鎮壓著本應流逝的生機。

靈台中,原本暗紅色光球所在的位置,在爆炸的衝擊下隻留下一個宛若黑洞般的漩渦。那些四溢的能量以及蕭硯破碎的神我,在漩渦吞噬之力的作用下,不斷地向黑洞處彙聚,在螺旋勁的牽引下一同旋轉。

隨著時間的推移,極陽之氣、極陰之氣以及蕭硯的神我竟交織成了一個圓盤狀的整體,緩慢旋轉。細看這圓盤,通體成灰色,十分的晦暗。而一紅一白兩點則十分對稱的點綴在圓盤中。同時,這紅白兩點不時地逸散出絲絲縷縷,讓原本灰且晦暗的圓盤多了一些色彩。

變化仍在持續,也不知過了凡久,這難以名狀的變化終於達到了一個臨界點。圓盤正中過圓心,被一條對稱雙向彎曲的線給分割為兩個獨立且均衡的整體。自此,圓盤一半為黑,一半為白。

詭異的是,在黑到極致之處,偏偏有一點白,純粹而耀眼。同樣在白到極盡之處有一點黑,深邃而晦澀。

若以白為陽,以黑為陰,此刻這圓盤正是陰陽同體卻不相融。陽之極為陰,陰之極為陽。陽中有陰,陰中有陽。相互轉化,卻始終維持著一個平衡。蕭硯的靈台終究是恢複了平靜,曾經發生過爆炸的痕跡盡皆消失,隻剩下一個黑白陰陽盤在緩慢的旋轉。

隻是這份安靜並沒有能持續太久,就被小塔的碎碎念給打破。

“累死塔了,這小兔崽子!剛才就應該讓他的腦袋像西瓜一樣,嘭,紅的白的炸成一地雞毛。”

“還不醒,你妹啊,大爺我好不容易積攢的一點能量,就這麼全給送到他的腦袋瓜子裏。老子辛辛苦苦讓你不炸,你好歹讓我看看發生什麼了,還阻擋我的探測!”

“氣死塔了,不帶這麼玩的。這一家三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塔生無望啊!”

……

小塔就這樣絮絮叨叨,也不得不佩服它的神經,就這麼一個人。不,是一個塔,在這懟天懟地數個時辰。

“謝謝你,塔爺。”

“啥?誰在說話!”

小塔像是受到了驚嚇,停下了碎碎念,隨後爆發。

“臥槽,你個小兔崽子終於醒了,你沒死啊!”

蕭硯坐起身子,看著照射在自己的身上的那道白光,出奇的沒有在意小塔的話,而是十分真誠的再次重複了一遍。

“我說,謝謝你,塔爺。”

蕭硯不懟回來,反而這麼客氣,倒是一下子搞得小塔有點無所適從,竟是愣愣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對於蕭硯而言,先前那暗紅色光球炸開以後,真的是九死一生。雖說是在頃刻間他便昏了過去,但他卻還保留有意識,一種冥冥中的感知,仿佛自己的神我像是進入了一片宇宙星空,哪裏都沒有他,可哪裏都是他。

如果非要形容,那感覺就像是,在經曆開天辟地一般。可隨後發生的卻讓他惶恐,沒有疼痛,可他確切的感覺到自己的靈台要炸了。靈台,在高階修士的口中還有一種稱呼,識海。再對應到肉體,靈台所處的位置便是頭顱。頭顱炸開,那焉有活路。

而小塔適時地投射在他身上的白光,卻傳遞來一股溫和卻威嚴的能量。那種能量的質量等階遠遠超乎蕭硯的認知,哪怕是蕭硯體內的極陽之氣與極陰之氣也比之不上。

那股能量定住蕭硯的識海,更是鎮壓住了識海中暴亂的極陰與極陽之氣,在一種難以言喻的狀態中將之糅合為一個整體。

陰陽本不相融,但卻十分巧妙的,蕭硯破碎的神我分別包裹住了兩種能量,相接卻不相融,相互轉化卻始終經過神我這個橋梁。

而今,蕭硯感覺那黑白陰陽圓盤就是自己的神我,神我也早已融入其中,不分彼此,觀體內各處微毫。

天命!竟是以這樣一種方式邁入了知虛境。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跡般的巧合。

隻是,想到這裏,蕭硯不由地苦笑。難怪蕭雲海不讓自己修煉《道元經注》,這還真的是,怪胎。按蕭硯所知道的,他人的天命更像是一個微縮的、無質的自己,有身,有形,同時會開啟各種各樣的神通。而自己的天命,一個圓盤?

“媽的!”

想到這,蕭硯真的是想罵娘。突破一下而已,真的有這麼難?

“塔爺,過了多久了?”

蕭硯開口,他記得自己是神我進入了玉玨,如今待在這兒,若是現實中有人找他卻叫不醒,恐怕會惹來麻煩。

“沒多久啊,也就過去一天左右吧!”小塔輕飄飄的聲音傳出。

“一天?也就?”蕭硯感覺自己應該是滿頭黑線。

“你怕個鬼,我說的是塔內過去的時間。隻是塔內的時間流速與你們外界是不同的,大概是三比一吧。塔內過去一天,外界估摸著剛天亮,你激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