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武青悠擦了擦嘴,也不知道是天太熱了,還是沒有流綰他們伺候在身邊,這兩日渾身酸乏,吃什麼都沒胃口,還反胃。
葉銘每日都會出現在涵露宮內,武青悠已經習慣當他不存在,即便他在旁邊坐著盯著她看,她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絲毫不會不自在。
這已經不是葉銘第一次見著她幹嘔了,微微皺了皺眉,朝武青悠旁邊的宮人招了招手,“去傳太醫來。”
武青悠擺了擺手,“沒事,喝點水就好了,葉將軍該忙什麼還是去忙什麼吧。”
葉銘眉頭一挑,在她麵前的椅子上坐下來,“本將軍眼下要忙的事就是看著你,以防你逃跑。”
武青悠忍著翻眼皮的衝動,在宮女攙扶下坐到一旁,不再接葉銘的話頭。
因為她知道,隻要自己一說話,葉銘都能沒完沒了地說下去,她此時心中最想見的是雲諳,可是為了瞞過興國的眼睛,他們暫時隻能這樣。
其實明明也可以關在一起的,都是葉銘的錯,如此一想,便越看葉銘越不對眼,武青悠索性閉了眼睛。
葉銘看著幾尺遠的她,白皙的肌膚如細瓷一般細膩光滑,細細的絨毛令她靈秀的五官看起來十分生動可愛。他禁不住揚起了嘴角,想要更靠近她一些。
“跟我回燕國,怎麼樣?”葉銘突然的話令武青悠倏地睜大了眼睛,似沒聽明白他的話。
葉銘漆黑的眼珠緊緊盯著武青悠,“怎麼樣?”
武青悠這才知道剛剛自己並沒有聽錯,扯著嘴角幹笑了兩聲,“葉將軍,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葉銘搖了搖頭,認真地看著她,“不是玩笑,我是認真的!”
武青悠往後靠了幾分,似乎這樣能遠離他一些,也更安全一些,“葉將軍,我是雲國的靖王妃,請問我怎麼跟你回燕國?”
葉銘聽她如此說後,卻是身子一震,坐直了幾分,“此番燕國幫雲國對付了興國,相信貴國皇上不會拒絕我的要求。”
武青悠搖著頭道:“就算他不拒絕你,但我是靖王妃,這點是一輩子無法改變的事實。”武青悠的語氣有些生硬起來,可還是盡量克製著。畢竟如今葉銘的確在幫雲國的大忙,若是惹怒了對方,把假的做成真的,她罪過就大了。
“你放心,在燕國即便你嫁過人,或者嫁過很多次,都沒有人會為此責怪你!”葉銘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
“你沒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嫁給了靖王,我一輩子愛的人就是他,不會再嫁他人!”
武青悠的話說完,葉銘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燕國是崇尚武力的國家,男女戀愛自由,並沒有太多教條束縛,且葉銘年少功成,在燕國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要踏入他葉家大門,可是卻沒有遇上一個讓自己十分動心的,而這一次,他找到了令自己動心的女子,可是她卻已經有了所愛的人。
葉銘沒有立時說話,隻盯著武青悠,像是要把她盯個窟窿。
武青悠也不敢亂動,此時葉銘的模樣十分嚇人,他平日便不喜言笑,此時更多了幾分冷厲,比起何坤那冰冷的臉來說,更多了幾分殺伐之氣。
就在兩人僵持間,那個被葉銘指使著去喚太醫的宮女領著太醫走了進來。
“將軍,甄太醫到了。”
這位甄太醫不是雲國人,是燕國隨軍禦醫,葉銘對他倒也有幾分客氣,此時聞言才收回凝視在武青悠臉上的視線,緩緩轉向甄太醫,“甄太醫給靖王妃瞧瞧,看看她到底有病沒病!”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不甚好。
甄太醫點了點頭,走到武青悠身邊,示意武青悠伸手診脈。
武青悠看了眼葉銘,雖然不覺得自己有病,還是把手伸了出去。
大殿裏一時陷入靜寂中,隻有眾人輕微的呼吸聲。
就在武青悠覺得自己快睡著的時候,甄太醫突然鬆了手,站起身來,雙手合十作揖道:“恭喜王妃,此乃喜脈。”
武青悠聽了這消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倒是葉銘那冰刀子般的目光瞬間落到武青悠身上。
甄太醫又囑咐了一番,這段時間要注意些什麼,武青悠都沒聽明白,然後便見葉銘吩咐人把甄太醫送走了。
有身孕了?武青悠搖了搖頭,前世那麼多年,她都無兒女命,可是她和雲諳才新婚,且分別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她整日忙碌,竟忘了自己葵水已經兩個多月不曾來過。
她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複雜難明,似哭、似笑、似喜又似悲。
讓一旁看著的葉銘嘴角不由緊抿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