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就帶著雲珠,雲錦兩丫頭往外走去。
武青悠來冷宮看莊曉嵐的事,並沒有刻意隱瞞,所以很快徐瑩便知道了消息,當即臉色有變,可她什麼也沒說,仍舊是穩穩地端起桌上的清茶輕輕喝了一口。
此時她的反應,武青悠也有料到,她就是要讓徐瑩和莊曉嵐水火不容,隻有這樣,對她才有利。
至於皇上那裏,莊曉嵐已經是顆棄子,無論怎樣放都不影響大局,所以武青悠並不擔心,相反,還以此讓雲祺明白她的立場。
雖然後宮諸事,雲祺沒有立馬得知,但早晚會有知曉的時候。
從冷宮出來,武青悠整個人便褪去了剛剛那層肅穆的盔甲,握著兩丫頭的手往暖手筒裏塞,“今日難為你們倆了,大冷天的,跟我走這麼遠。”
雲錦感覺自己的手在暖手筒裏逐漸有了溫度,臉上笑盈盈地道:“誰家奴婢不是這樣啊?也就是小姐心疼我們,才格外覺得我們受冷了。”
雲珠接著就道:“你還說別家丫頭這樣那樣,你看看你有個做丫頭的模樣嗎?在小姐麵前還不是口無遮攔的。”
雲錦嘟了嘟嘴,“還說我呢!你自己不一樣。”
武青悠聽著兩人鬥嘴,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你們雖然是丫頭,但都誠心對我,我也把你們當做姐妹,在我麵前無須顧忌太多。”
“小姐,你這樣會把雲錦寵壞的,你看這小丫頭越來越沒個正行了,”雲珠雖如此說,其實心底也很喜歡雲錦這樣單純無憂的性子,好像就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很想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永遠保持這樣的單純。
武青悠由著兩人說鬧,握著兩人的手,“天天這麼跟著出來,得讓流綰給你們一人做副暖手筒才是。”
“好啊,”武青悠說完,最高興莫過雲錦,可是過得片刻,又嘟了嘴,“可是帶著好不方便。”當丫頭的隨時要做事情,的確是不方便的。
幾人就這麼一麵走,一麵說笑,回到了靖王府。
哪想流綰和采汾也回來了,一屋子丫頭連著好幾日不見,歡喜地摟抱在一起,特別是雲錦,高興地連蹦帶跳的。
“綰姐姐,你沒在府裏過年好可惜,過年可熱鬧了,我們放煙火,掛風燈,小姐還帶我們入宮看戲的呢。”雲錦一個勁兒地說著這幾日發生的事,采汾一麵笑,一麵和雲珠伺候著武青悠更衣。
武青悠換下那身冰涼的外套,穿了襖子,與流綰等人圍著火爐子坐在一起。
待雲錦安靜下來,武青悠才說了讓流綰給幾人做副暖手筒,做個方便點的,沒想到事後流綰心靈手巧,倒還真讓她琢磨出了兩個手套子。
一屋子,四個丫鬟,一個主子,齊齊坐著針線,嘴裏聊著天,雲錦的話最多,采汾和雲珠相對沉默一些,不過也不影響一屋子其樂融融,武青悠看著他們的笑容,心裏也覺得很滿足。
人的一生,其實除了愛情還有很多感情,每一樣感情都能帶給人意想不到的溫暖。
到了初七,雪終於化盡了,太陽暖烘烘地曬得人懶洋洋的。
武青悠這些年,能找到的劍譜拳法也都挨著練習了遍,雖然目前沒有什麼大用處,但她練得不亦樂乎,婚後,還纏著雲諳學了套劍法,如今十幾日練習下來也像模像樣了。
收了劍,從樹枝上飛下來,竟也出了一身汗,讓流綰,雲珠伺候著洗漱過後,便準備去東皋先生居所看看。
這個年,發生的事情不少,莊大人終於有了動作,隻是事情還沒明朗化,武青悠還在等待時機,而先生竟然受雲祺之邀,成了雲國的國相。
武青悠出門不習慣坐轎攆,要是近,便帶著幾個丫鬟步行。
先生自從出仕為相後,便不在青峰山隱居,雲祺賜了所城西的大宅給先生做府邸。
先生竟也似轉了性子,開門迎客,隻是能進去的人若不是當時鴻儒,也得學富五車。
因為隔得不遠,武青悠帶著四個丫頭便慢悠悠地步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