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咬緊了牙齒,強忍住不動,盡量讓自己忽略全身的不適感。可兩刻鍾後,她還是站不住了,“噔噔噔”往後退了幾步,最後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滿頭大汗,頭發濕淋淋地貼著她的臉頰,她有些泄氣,臉色發白,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良久之後,她明亮的雙眼裏又折射出一股不服輸的光芒,突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繼續擺好姿勢,堅持站了一刻鍾,又倒下。
如此倒下又站,一共費了近兩個時辰,可是到後麵她卻能堅持三刻鍾不倒。
武承義一直在一側的矮牆後看著武青悠,見她不服輸地倒下一次站起來一次,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為人父母的驕傲,這才該是他武承義的女兒!
接連幾日,她清晨起來背書,然後就跟著爹爹學舞劍,那套劍法已經被她舞得有模有樣,每每還有劍刃刺破虛空傳來的風聲,雖然很細微,比不上武承義舞劍時淩厲的“唰唰”聲,但僅僅幾天,已經算很不錯了。
而五天下來,紮一個時辰的馬步對她而言已不是難事,咬咬牙就能堅持下來。
紮完馬步,她還要跟先生學習,學完,下午還得自己看書,每天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的。收獲卻非常大。
府裏的書又被她看完了,這日下午,她帶著流綰出了府,去書局買書。
剛挑好兩本,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書局。
徐瑩一身茜色繡花長裙,外罩一件靛色對襟比甲,看上去嬌美可人。
近一年不見她,她身子略高了一些,也豐盈了不少。
“剛剛經過外麵還以為看錯了,真是青悠你。”徐瑩表現得似乎很高興。
武青悠放下手中的書冊,懶懶地看了她一眼,“你有什麼事嗎?”
經過這一年時間,她懂了許多人情世故,這一世,她不是徐貴妃,她也不是武皇後,可她是現在的武皇後的嫡親侄女,是武氏一族唯一的貴女,而她隻是一個二品大員的女兒,就算自己橫著走,她都得讓路!
徐瑩很親熱地挽住她的手臂,“好久沒見青悠你了,你最近在做什麼?”然後一晃眼看到她剛剛才拿過的書,驚訝地張大了嘴,然後伸手把那本書拿了起來,上麵書著四個大字:“兵法布陣”
“你看這種書?”徐瑩直直地盯著武青悠,然後又覺得似乎不對,武青悠明明不認識字啊。
“我隨手拿的一本。”武青悠隨意答了她一句,甚至懶得看她一眼。
徐瑩似乎鬆了口氣,“青悠,你快十一歲了,你皇姑母可有說過把你許人?”
“這管你什麼事?”她的口氣突然淩厲起來,她這一年來明晰了事理,可在親近的人麵前已然會不自覺地流露最本我的一麵,可是麵對徐瑩時,她練就的另一麵就暴露了出來。
徐瑩見到她如此表情,有些驚訝,武青悠一向懦弱膽小,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勢了?
她一時想不明白,但卻知道不能得罪她,於是靠近她,拉著她的手道:“青悠,我們是好朋友,你怎麼如此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