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肯交出《切鱗訣》,我會賜他速死。”藍焰道:“我不怕你食言,隻是我也不想再拿出手裏另一張牌。”
安德鎮,城門處,雪夕終於等到藍焰,她一改往日的媚笑,低著頭,單膝跪在藍焰麵前。
“雪夕向寨主請罪!”
藍焰也不顧旁人,將雪夕扶起來,輕拂她楊柳般的腰肢,低聲問:“許久未見,一開口就這般生分麼?還在怨我把你送去七裏衝?”
雪夕心裏一驚,慌忙掙脫,“屬下不敢!”她心知,藍焰越是這樣,自己越是危險,此時給他一頓責罰,她心裏反而踏實些。她偷偷看了看藍焰,眼神還是如往日冰冷,雪夕眼眶有些濕潤,忍不住輕聲問道:“你還好麼?”
藍焰看了眼耿七,耿七心領神會地衝雪夕努了努嘴,“咱趕了這麼久的路,明天還有場硬仗,你若是有心請罪,是否給弟兄們預備好了?”
雪夕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夜裏,雪夕替藍焰揉著肩頸,她擔心地問:“蔣虢武不知從哪裏弄來的那些火藥,炸傷燒傷了我們不少人馬,他們卻沒什麼損失,硬攻茶羽山不是不行,但不知道他還設下了多少埋伏,我擔心會損失慘重。”
藍焰皺了皺眉,硫火的事,他已經想了一路,也查看了傷員的傷勢,“不過是些火藥罷了。”
“他們在火藥中還放了鋼珠,其威力可比任何暗器。”雪夕忍不住摟住藍焰的脖子,“若不是我見勢不妙趕緊扯乎,恐怕也要折在那兒。我死了不要緊,可我就不能把火藥的事告訴你了,而那蔣虢武卻毫發未損,多叫人不甘心。”
“哼!耿老六是個廢物,折了也罷,想也知道,出主意的是你。”藍焰猛地把雪夕拉入懷中,“七裏衝的帳還沒跟你算,你知道我藍焰不喜歡打沒有把握的仗,你還敢壞我的事。”
雪夕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就要下跪,藍焰摟著她的腰,輕撫她的臉,“這些年你也辛苦了,這次的仗,你不用參與,好好歇息吧!”
“寨主,我。。。”雪夕受寵若驚,頭也不自覺的靠在藍焰的胸前。。。“此次凶險,你可有計策?那火藥可是厲害得緊。”
“雕蟲小技,能奈我何。”藍焰拔掉雪夕的銀釵,輕嗅她的發絲,“以火攻火。”
雪夕忍不住拍手叫好,“還是你聰明,我們先放一把火,等山上的火藥燃燒殆盡,再攻上去,那蔣虢武非給氣死不可!”
“此非萬全之策,還得看天,倘若風向不如意,還需見機行事。”
“以火攻火?”紀遙沉下了臉,“好你個藍焰!”她收起顱語蟲,準備趕快回去和蔣虢武商量對策。早在雪夕去城門迎藍焰時,她就在安府部下了顱語蟲,顱語蟲的頭顱十分特別,可以發出特別的微震,子蟲短時間記錄自己接受到的聲音,這股微震可以傳到兩裏內的母蟲顱內,母蟲再複述出來。這種蠱十分昂貴稀少,且隻能用一次,紀遙當初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弄到一雙。但非常時期,紀遙擔心自己親自出馬會被藍焰識破,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紀遙飛快地趕回大崇鄉,見蔣虢武、蔣三、恩佑、少寒、沐斯、子青等人在大廳商量如何處置遲水溝的俘虜。
“這些人根本做不成籌碼,藍焰並不會在意他們!”蔣虢武道,“連他們的頭頭都可以中化屍水,更何況他們。”
“總不能都殺了吧!”恩佑道。
“為何不可?”蔣三剛說完,就被蔣虢武瞪了一眼,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紀遙打斷他們,“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怎麼?有什麼消息?”蔣虢武問。
紀遙把自己聽到的,藍焰和雪夕的對話統統說了出來,末了,歎了口氣,“硫火,怕是用不上了!咱也別費心思去布置了!”
“藍焰這麼快已經到了?”子青道。
“看來這個藍焰確實不是等閑之輩。”少寒喃喃自語。
蔣虢武背過手,深吸了口氣,“依你所說,他們明天就要攻上來了,硫火本來就隻是拖延之法,給他們燒山有何不可,隻是敵眾我寡,實力懸殊,我實在想不到什麼對策。”
“不如,把所有硫火裝進桶中,到時候讓我試試。”少寒道,“我可以利用鋼珠互擊起火,將硫火拋向敵軍,再利用起火鋼珠點燃硫火。”
“隻要能緩住他們一兩天,七裏衝的人馬一定能趕到!”恩佑道。
“我想我們幾個能幫上忙。”子青道。
“據我所知,藍焰也是用蠱高手,手下更是不缺人才,你們對苗蠱都不熟悉,如果不幸中蠱,可以去巫階溝找袁老太爺。”紀遙道,“真打起來,我怕是顧不上你們了。”
“我有一計。”沐斯緩緩開口,“明日我喬裝成苗兵,假意被俘,接近藍焰,找機會活捉他。”
“太危險了!”少寒道:“若你執意要去,我也和你一同喬裝。”
“胡鬧!”蔣虢武大手一擺,一臉不滿地看了紀遙一眼,彷佛在說,你怎能依仗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原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