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頭隻有百來人,大崇鄉應該有兩百來人,加起來不過三四百人馬,藍焰手裏至少有三千多人馬可以調動過來。”
“差距如此之大?”蘇易忍不住小聲道。
“竟然要指望蔣恩平召集人馬,不過,七裏衝頂多也隻能調動五六百人。”
“足矣。”沐斯道,“擒賊擒王,我們要對付的是藍焰,不必隻憑手中兵力判勝負。”
“我也正有此意,倘若能有機會直接製住藍焰,便可兵不血刃化解這場戰爭,減少苗人的傷亡。”少寒道。
“你們把藍焰想得太簡單了。”紀遙歎了一口氣,“到了大崇鄉再說吧!蔣虢武也是個難伺候的主兒,到了他那,指不定還得按他的規矩辦事。”
“是啊!”雲裳回過神,正色道:“苗人即便功力低微,你們也不得不防,小心蠱術,萬萬不可輕敵。”
“對!尤其要小心蟲蟻。”允兒也提醒道,“沐斯這般機靈,也吃了長蟲的虧。”
沐斯點頭,“說來慚愧,不過苗疆不似中原,我們也該小心一些,總之我們會守你們的規矩。”
紀遙看了看天色,“兩位姑娘請放心!你們救了我師父,我定當竭力保全他們。時候不早了,走吧!”
雲裳遣蘇易又跟了少寒等人數裏,便同允兒折返。
“雲裳,你神色有異,出了什麼事麼?”允兒關心地問。
“不知,隻是。。。”雲裳停下了腳步,胸口一陣緊促,有些喘不過氣。
“累了麼?我們先歇歇。”允兒道,心裏奇怪,以習武之人的底子,不可能因為爬山而氣喘啊!莫非?允兒問:“雲裳,你莫不是中了什麼蠱?你可要如實說來!”
雲裳擺了擺手,緩了口氣,“興許是給滿星前輩輸了太多真氣,有些耗損。”她想起滿星說的話,所有的蠱都會在施受者身上加倍反噬,隻是,沒想到竟會這麼快。
“雲裳,滿星前輩究竟是什麼病症?你是不是有事相瞞?”允兒道:“我瞧你這陣子有些虛弱,莫不是損傷了自己的身子吧!”
雲裳歎了口氣,不知該不該將用自身內力喂食還魂蠱的事告訴允兒,她擔心自己的真氣撐不到紀遙他們回來,總不能將自己的命搭進去,還不知這蠱的厲害,又怕告訴了允兒,以允兒的性子,定要幫她一起喂食,這還魂蠱還不知會如何反噬,倘若有點閃失,她自己偷偷受了到也罷,允兒牽扯進來,她怎麼跟少寒和沐斯解釋?
“雲裳,你若是瞞著我,我就去問滿星前輩!你定是在她麵前瞞了自己身子有恙的事!”允兒見雲裳麵容憔悴,有些著急。
雲裳無奈說出還魂蠱的事情,“這事是瞞不久,隻是我和沐斯,暫且不想讓大家分心。”
“沐斯也知道?”允兒眼波一轉,暗自埋怨沐斯冷血,總是一心探尋漢廣陵,不住地推自己去解密,許多時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惜犧牲別人,這種作風,定是在南宮門養成的。
“我也幫你給滿星前輩輸真氣,我們兩人輪替,你有個歇息也能想想更好的方子。”允兒道。
雲裳深吸一口氣,“即便我二人有意,滿星前輩也不會答應,我之前隻告訴她我有折中之法,可助她還魂,又不傷我真元,現在你也為她喂食蠱毒,她定會知道。”
“那該如何是好,你不能再耗損了。”允兒道。
“先回去再說吧!若實在沒有他法,我還有後招。”雲裳緊皺眉頭,摸了摸胸口前那五枚冰魄神針,若是用上一根冰魄神針,定能讓滿星的元氣恢複大半,足夠再撐半年有餘。“你隻管把心思用在天機羅盤便是”
“怎麼你也。。。”允兒小聲嘀咕。
“我們沒有時間了,苗疆這一耽擱,中原又不知要流多少血。”雲裳道,“走吧!待蘇易折返,再遣他去補些藥品,眼下我們想法子照顧好滿星前輩,待紀遙姑娘回來,也好交待。”
蔣虢武令人將安雨瑞的八箱硫火帶到了茶羽山,安雨瑞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跟在恩佑後頭。
虢武從木箱中抓起一把墨綠色的硫火,道:“看這份量不足以均配給茶羽山來設埋伏。”
雨瑞急忙道:“怕是你低估了它的威力,這硫火溫度極高,且燃時極長。”他扒開了麵上一層硫火的粉末,從裏麵摸出幾顆鋼珠。“我見那些煉丹術士在丹爐中添加了許多鋼珠,煉丹時爐子裏怪響不絕,便效仿他們也買了些來,這鋼珠破壞力極強,在硫火的高溫下,那種爆發力非同小可,即便是煉丹爐也有因鋼珠穿破爐壁的時候,更何況事血肉之軀。”
“煉丹?為何要使用鋼珠?不怕毀了藥麼?”恩佑有些好奇。
“這我也不清楚,這種法子不是所有煉丹師都敢使用的,想來也是人家的秘術,我曾有心請教,奈何他們有意避諱,我一時興起,這才向他們買回這些東西,想自己試試。”
“你來試試。”虢武看了看雨瑞,將抓著硫火的手伸向他。
雨瑞會意,艱難地走到硫火旁,捧一起大把硫火,然後挖開了腳下的土壤,將硫火倒了進去,又從懷中拿出方才上山時順手撿來的幾根幹草作為引線。
“你們退遠些。”雨瑞道。
“我來吧!你行動不便,莫要傷著了。”恩佑接過雨瑞手中的火折子。又對跟隨虢武來的其他人說:“都離遠些!”
“務必小心,點起幹草後,一定要退遠些。”雨瑞叮囑道。
恩佑點燃了幹草,迅速往後跳,站到虢武身邊,隻見幹草漸漸由黃變黑,燒著的淺色火焰十分不顯眼,若不是幹草變色,眾人根本無法判斷火燒到了哪裏。
“砰!”隻見地麵突然炸開,炸碎的土渣子足足有九尺高,硫火中的幾顆鋼珠發出了“嗖嗖”的聲響,速度之快,肉眼不足以捕捉。
“呃!”虢武輕呼一聲,身子向後退了半步。